原本戒备森严的大营已是一片火海,军械库炸成了废墟,粮草库余火未灭,借助山风的势头,又点燃了一些营帐,到处是火光,看情形是救不下来了。
探子小心翼翼看他脸色,小声道:“二殿下,奴才还听到他们在喊,喊……”
来桑暴喝:“喊什么?”
探子道:“喊:活捉来桑。”
来桑气得跳起脚大骂。
“赵胤老贼竟敢如此欺我?来人,牵本王战马,我要与那老贼决一死战。”
他怒火滔天,骂得正凶,伤疤男子从后营匆匆而来,浑身是血,手捂着受伤的胳膊,走到来桑面前,扑嗵一声跪下。
“二殿下,属下无能!”
来桑瞪大双眼,气得眉头竖起,但对他还算客气。
“无为你起来说。人呢?抓到没有?”
伤疤男子没有起身,跪在那里,一脸凝重地摇了摇头。
“霍西顿是叛徒!”
来桑大惊失色:“什么?”
伤疤男子道:“霍西顿身为军械库守备,与赵胤里应外合,杀守兵,放奸细入军械库纵火,又掩护奸细逃脱……”
来桑啐了一口,“人呢?把这王八蛋给本王拎来,本王要亲自宰了他。”
伤疤男子看着自己受伤的胳膊,“霍西顿杀了随从,放走奸细,差点砍死属下。属下为求自报,不慎诛了他性命,望殿下恕罪!”
来桑吐口气,“你起来!杀了叛徒,何罪之有?这个霍西顿,死不足惜。”
皱皱眉,他又盯着伤疤男子问:“无为,此刻赵胤率大军来犯,本王欲与他决一死战,你来助我。”
“殿下不可!”伤疤男子战战兢兢地起来,对来桑道:“赵胤既然买通了军械库守备,自然对营中之事了若指掌。如今大营被焚,再救已是来不及,赵胤要活捉二殿下,取得首功,二殿下却万万不能遂了他的意……”
来桑糊涂地看着他道:
“大营虽是被焚,可我将士骁勇擅战,是晏军数倍之众,岂会怕那老贼?”
伤疤男子沉声道:“大营混入奸细,烧了粮草,此刻已是闹得人心惶惶,将士们对赵胤已有惧意,还没开打,对方已然占了上风。”
来桑有些犹豫。
伤疤男子道:“事到如今,二殿下安危要紧,不如留一小部分人守营,虚耗赵胤人马,二殿下则带上大军,前去与大汗汇合,等大军整合完毕,再来杀他一个回马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