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起来,扶国何罪之有?”孙宝琦一个大步上前,伸手要扶。方剑雄不肯道:“待学生行了大礼再起!”
说着话,恭恭敬敬的磕头三响,孙宝琦见他扣地有声,只觉得眼眶内一阵热流涌动,往日里一派肃然的孙宝琦,抬手扶起方剑雄,鼻音道:“扶国起来,为师没为你做什么,反倒让你破费了好多银子,想起来心里有愧啊!”
方剑雄起身笑道:“老师这要愧杀剑雄了,您万里归国,我没有去接。又没能及时拜见,些许银子算得什么?没有您的金字招牌给学生撑腰,学生哪来今日之局面?”
孙宝琦开怀大笑,拉着方剑雄的手往里走,逢人便介绍这是自己的学生方剑雄,而且不吝溢美之词,总而言之就是往好里头说。
到了后宅,方剑雄止步道:“后宅有女眷,怕是不妥!”孙宝琦笑道:“你我虽为师生,情分不下于子侄,如何进不得后宅?”孙宝琦这话不夸张,至少他是拿方剑雄当自家人对待。
孙家后宅女眷出来相见,正房夫人在老家,去年十月署理山东巡抚,上的时候就带了一个比较宠爱的姨娘。这女人长的倒是姿色不错,走路摇摇摆摆的不稳当,应该缠了脚。方剑雄口称师娘,不敢正视这个只有二十来岁的女人。
孙宝琦摆下家宴,叫上两位亲信幕僚作陪,给方剑雄接风洗尘。
一番叙话,方剑雄提及自身先领这四营巡防营的差事,孙宝琦便道:“新军不可持,为师奏请朝廷,增编大编制巡防营20营,以制衡新军。朝廷已经准了折子,山东兵不难招,就是缺少可用的军官。”
方剑雄听了心里一动,脸上却是笑道:“这个不难吧?山东有讲武堂,挑选成绩优异者入营便是。再不济,如今学生兼着新军教导队总教官的差事,老师可选派学员去芜湖,跟随德国教官学习一段时间便是。”
孙宝琦听了这话,微微一笑道:“扶国,这枪杆子得抓自己手里才能放心不是?”
方剑雄做恍然状道:“明白了,老师上任时间不长,身边缺人啊。不过学生多次在信中道明,芜湖有老母在堂,不敢离开。安徽新军协统一职,学生都推了。”
孙宝琦叹息道:“扶国至孝,为师是知道的!让你来山东怕是勉为其难了,不过你的教导队那么多学生,可以选派一些成绩优异的过来。为师也不贪多,四十个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