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一阵秋雨过后,江北市显得特别的干净与整洁。
这座以工业化程度高而闻名的S省北部城市,一年365天之中,就有300天是轻度以上的污染。雾霾、烟尘与各种各样的污染,经常光顾这座城市。而与一江之隔的另一座S省城市——风景秀丽的宜居城市江南市相比,这江北市似乎像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整整衰老了几十年。
不过,下过秋雨之后的江北市,就好像是一个刚从水里冒出头的年轻女子,总算可以大口地喘息一下,呼吸着这难得的好空气。
九一街,是江北市最繁华的街道。当然,这条街要是换在江对岸的城市江南市,只不过是一条中等街道而已,但在江北,这条街已经足够繁华了。
这条街的两边,到处都是商铺,还有几座三十多层的摩天大楼。在这里,三十层以上的楼,就可以算是“摩天大楼”了。
就在这条本市最繁华的街道上,还残留着秋雨过后留下的湿淋淋的痕迹。可就在这条被淋湿得如女人出浴泳衣的街面上,却聚集着一群人,一齐朝着同一个目标看去。
他们的目光,就集中在街北面的一座大楼的顶上。这些人的眼神,都显得那么的惊恐与愕然。他们到底在看什么呢?
这时候,一个刚从路过的公交车下来的年轻男子,正打开手中的雨伞。他丝毫都没有注意到在公交车站台上,那些抬着头,大张着嘴的人们。
“靠,怎么我刚来这江北市,欢迎我的就是这雨啊?难不成,江南市也是这样的吗?”这年轻人抱怨道。
不过,他很快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其他人都没有打雨伞,唯独他一个人还在傻傻地打伞。他在人群之中,显得很特别。
他马上合上了雨伞,抬起头,看着头顶的天空。
天空是幽兰色的,雨过之后,就连月亮都躲了起来,更别说是那些星星了。
“娘的,这雨怎么说停就停了啊,也不通知我一声啊?”这个年轻的男子摇了摇头,笑了,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
现在的小年轻,从小就吃甜点、喝可乐,不到二十岁,这牙齿就都都黄了。即使是露出白牙的那些小姑娘小伙子,也大都是用增白牙膏刷出来的。可这个年轻人,那一排堪比阿非利加洲人的雪白牙齿,可是天造地设的。他咧起嘴笑起来的样子,更是显得很甜美也很纯净。
他这一张俊脸,怎么看都像是一张带点男性化的“春哥”类型的女子的脸。不过,他可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大男人,只是他长得比一般的男人都秀气。他的皮肤雪白、身材不高也不矮,不胖也不瘦,体型匀称,胸脯和腰杆挺直了,这身形还是让人赏心悦目的。
只不过,这个年轻人的打扮,就太寒碜了。
他穿着一件朴素得不能再朴素的白衬衫,里头还有一条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人才穿的白背心,这年头穿这种背心的,估计也只有那些大叔大伯们了。再看他的裤子,粗布蓝色,显得有点宽大。他脚底下踩着一双老头鞋,这也只有在偏远的农村才会生产出来,而且,多半还是自产自销的那种。
他的背后,还背着一个厚厚的旅行袋,也不知道那里头都装了什么东西。
这年头,不用拉杆箱而提着这么大旅行袋的人,也是很少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