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梨衣想起自己在温热水雾的舒缓下眼皮乏乏就这样睡着,若是他没在这里,自己可能不是被冻死而是被水淹没窒息而死吧,她的下巴正挂着水滴滑过脖子凝住在锁骨处。云墨将她放在床上拿着花素绫细细给她擦干脖颈的水花,手刚要移至胸口处,落梨衣伸手扯来软被遮住,云墨不给她机会,冷冷道:“擦干了再盖。”她的不愿意他看得见。
落梨衣这模样也不敢乱动,只好乖乖地给他擦干,身体早已爬满羞红像深秋时分醉红的枫叶甚至比它多了一分沁人,增加了一分女子妩媚。他的手很轻柔,像是羽毛拂过,身上的水珠擦干了云墨又拿起床头摆好的轻纱薄衣为她穿上,这一次他很是熟悉利索。可落梨衣心口却泛起酸涩,帝皇之家,没有唯一的属于。她记得他第一次为她穿衣时的样子那样笨拙,如今却变了。是不是这些日子来每晚与他共枕的妃子教会他的,他也为别的女人做了对她做过的事。明明自己说了此生不爱,来世亦此。现在为什么会在意?落梨衣闭紧了樱唇,疼痛再一次刺激了她,顿时觉得他可恶至极,闷闷地轻哼了出声。云墨可听得清楚,见她双唇合住有着丝丝血珠,知道自己咬得有些过火了难怪她会生气。她这一声不满的闷气倒使云墨不悦的心偷偷得意了起来,语气也柔了,“好好睡一觉吧。”为她又往上提了提软被起身准备离开。衣角却被拉着,云墨眸色泛起意外,对上她双眼却看见她眼中满是求情之意时,瞬间幻化悲冷。落梨衣怯怯道:“不要责怪她们,是我自己沐浴时不习惯有人在身边,是我的错,对不起。”她害怕又有无辜的人因她而受害,她的死她忘不了。
云墨俯身下去,吻上她的双唇,舌尖绻缱起血色在他口中融化,与他的血液交织。
“好好睡,我不会责怪她们。”
落梨衣看着他背影越来越远,亲耳听到他说不会才放下了心渐渐合上双眸,泪悄然无息滑至耳畔,起了扣入心头的凉意。
云墨走出琉璃阁望着苍穹,梨儿,你的心藏了什么?她乞求的眸内那份绝望是他第一次见到的,他读得懂那是死亡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