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进去!”
宁静之城内,威严雄伟,各处都是透着冰冷寒意的守卫巡逻,但就在这威严的场所,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在广场回荡着。
“我说过,是你们敬爱的城主大人叫我来的。”
一个胖乎乎的身影正推开自己手忙脚乱的仆从,摇摆着其略显丰厚的手臂大声的吼道,可惜无论他如何气愤,面前两位手持斩剑的护卫只是沉默冰冷的挡在他的身前。
“喂喂!你们不认识我吗?我是蓝斯·拜伦,是你们城主的儿子。你们两个白痴可以想象一下,当那个老顽固知道你将他亲生儿子堵在门外会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情!”拜伦敲打这面前这位护卫身上的铁疙瘩,一脸嚣张的恐吓,尽显纨绔子弟的风采。
虽然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但被人堵在自家门外,拜伦心底还是忍不住泛起了一丝气愤。
“哎呀!弟弟你怎么不等等我就一个人过来了,守卫让开,这位大人可是受我父亲的召唤而来。将他堵在门外后果是你们能承受的吗?”
身为剑士的杜克居然没有赶上拜伦的步伐,这时才匆忙赶来并正大声的训斥了那两位“尽职”的守卫,然后一脸歉意的望向身旁的拜伦。
“是!杜克少爷。”
呛~两道寒光闪过,挡在面前的斩剑终于消失,但拜伦却没有流露出喜悦,反而狠狠的瞪了护卫一眼,怒气冲冲闷头的向着议事厅走去,那莽撞、自大身影让周围注意这一幕的贵族、士兵都紧紧的皱起了眉头眼神中透出了鄙视和厌恶,而尴尬目视着他离开的杜克,却在无人注意的时候,蔚蓝的眼中闪过一丝隐晦的笑意和轻松。
高大整洁的走道,光滑白净的大理石,以及两旁威武冰冷的铠甲,这些构成了宁静之城特殊的氛围。
而走在这走道上,看着周围那既熟悉又陌生的装饰,拜伦脸上却早已回复了平静,心思触动的他异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勾心斗角是所有贵族的必习之课,而装傻充愣却是私生子的生存技能。并没有想去询问杜克为何要试探自己,拜伦知道这并不需要理由,但忍不住猜测的他还是得出了一点蛛丝马迹,这事情一定和父亲的召唤有关。
脚下这座雄伟的城堡住着北域最威严的男人,而自己这个世界的母亲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并为他生下了孩子,只是结果却是那个可怜的女人直到死都没有等来期待的人。
当自己在母亲病重的床前发誓诅咒着那个男人的时候,那温柔的女人却带着最后的幸福抚摸着十二岁时自己的脑袋这样说道:“拜伦不要伤心,这一切不是蓝斯大人的错,只是那位大人肩负的东西太过沉重,所以才没有时间关心我们。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向神祈祷,希望你的父亲可以幸福安康的生活下去。”
曾经的拜伦也深信着这话,为此还长和那些嘲笑父亲是北域有史以来最无能大公的家伙大打出手并满身负伤,可是真的是如此吗?随着年龄的增长,拜伦渐渐有了不同的想法,身为北域的王者连看自己女人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可惜六年来,自从被赶出了凛冬城堡,拜伦再有没有机会见到那个男人询问这个问题。同时得不到答案的自己,心也渐渐冷却了下来。时间也许真的就是最好的遗忘药剂,毫无副作用的它可以让两个相识的人完成成为陌生人。
看着这冰冷的城市,拜伦也不清楚自己现在究竟是怎样的心情,可能对那个男人也许还有期待吧!毕竟他是自己的父亲,也是这世界上最后的亲人了。
喧闹的声音映入自己耳中,拜伦抬起头,看见一间明亮的大厅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这里就是议事厅了吧!”有些激动的看着那简单却透着威严的门口,拜伦仔细的整了整衣冠才抬脚走了进去。
“蓝斯·拜伦见过弗里达大公以及各位阁下!”
浓厚的声音响彻整间议事厅,让喧闹的讨论突然停顿了下来。
“那就是父亲吗?和六年前没有什么变化啊!”看着那紧紧盯着桌面上地图的雄壮男人,那一头的雪发被整齐的梳理着,就像那一丝不苟的服饰一般。
默默的望着那个自己本以为已经遗忘有些陌生的男人,这时的拜伦发现内心并不想自己想象的强大和冷静,突然剧烈的跳动的心,打破了预先计划中所有可能出现的场景,血的联系让他莫名的冲动,就连眼角都涌出一阵的酸楚,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受理性控制的将要冒了出来。
那就是我的父亲啊!不自觉的挺了挺胸口,就像远行的游子突然回家,拜伦的眼神中恐惧与渴望交杂着。
议事厅其他的贵族都停下了发言,目光不停的在自己和那个男人之间游荡。
现场的气氛有些诡异,自己静静的站在门口,而那个北域最威严的男人只是平淡的注视着桌面的地图,就像门口的自己根本不存在一般。
“父···亲····”再次开口,这次发出的声音连自己都不敢相信,那说不出是激动还是恐惧的颤抖,让一向自诩理智的自己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