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樱哥直视着他。坚定地摇头:“不愧,不悔!”这世道上就是有那么多的不公平,古今皆同,她可以务实地承认并接受这种不公平,但在精心细算之余,做人还该保留几分血『性』才是,不然与蝼蚁何异?
许衡便笑:“既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许家的女儿就该是这个样子的。”
许执也给了许樱哥一个安抚的笑:“二妹妹没丢家里人的脸。”
许樱哥立在路口目送许衡夫『妇』并许执离开,对身旁的许杏哥微笑:“走罢。我请姐姐吃好吃的。想必姐姐今日也没吃好?”
许杏哥狠狠一戳她的额头:“你个吃货,就光想着吃。”言罢也笑了起来。
“你是说,康王妃向你提亲了?”烛光摇曳下,许衡紧皱双眉,探询地看向姚氏。
姚氏怒道:“她并不是诚心诚意的,更像是为了表示康王府其实很讲道理一般!话里话外都嫌樱哥脾气不好。动不动就喊打喊杀,怕伤了她宝贝儿子。真是笑话,难道要我们家孩子被人欺负却不许还手?”
许衡慢条斯理地道:“夫人的意思是要他们非得追着求娶樱哥才好?”
姚氏没好气地道:“我哪有这个意思?我不过是气愤他们欺人太甚。”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当今之世,命如草芥,做人不如做畜牲,能勉强留着脸面活下来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许衡捋了捋胡子,平心静气地道:“再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之前又发帖子又叫樱哥去相看,定是起了心的,若非意外,他们来请旨强娶,你待要如何?想闹都没机会。你瞧,现在樱哥不是还好生生地活在我们面前?这便是大善。今日永远也猜不到明日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不如顺势而为。”
姚氏想了一回,道:“那我得早点睡,明日还有硬仗要打。”
康王府。重重帘幕之中,一盏产自越州的精美珠灯散发着十分柔和的光芒,张仪正仰卧在睡榻之上,沉默地听着身边的康王妃说话:“你姑母还是决意要娶王家六娘进门,肖令尚且不知此事,但也未必将来不知,倘若他被人挑唆要寻你麻烦,你总要让着他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