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加着上辈子。她该比冒氏还要大上许多,兴许是活得久了,经历得多了,便很少有能入眼入心并在乎的东西,因为在乎的少,所以就看得开,同时心也就跟着冷硬了……许樱哥眯了眯眼。冒氏之所以不管不顾地来她这里发作泄愤,说明冒氏已经难受到了极点,再不能忍耐,所以,可怜人还是冒氏,她就不和不懂事的可怜人计较了。
想到这里,许樱哥便又开心起来,抚『摸』着脸回头对着安安静静跟在后头的铃铛道:“兴许又要嫁不出去了。”又没嫁出去,真是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铃铛到底年纪小,又是个老实『性』子。闻言愣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虽没说什么,眼圈却红了,闷着头想了许久,才低声道:“不拘如何,婢子总是二娘子的婢子。”不管如何,许樱哥在哪里,她就在哪里。总是要跟着好生伺候许樱哥的。
真实在。许樱哥失笑,爱怜地『揉』了『揉』铃铛的头发。虽说有些倒霉,但她也不觉着自己全然无辜,老天全然无眼。若是那背后捣『乱』的人是为了崔家出头。那把气出到她头上原也没错,若那人是为了借她的事情来谋算打击许衡,那她受了许家这么多的恩惠,也是该受着的。天就算塌下来也还有高个子顶着,外面的难听话再传得厉害,也还有许衡、姚氏、许扶去『操』心,她急什么?骂是风吹过,打是实在货,没甚大不了的。
正院里,姚氏的心情就和天上厚重的云彩一样阴沉沉的,她看着同样阴沉着脸的许衡低声道:“便是为了心疼儿子,害怕儿子丢了『性』命的缘故,钟氏也做得太过了!她彼时便是上门来说一声,我难道不许?我是不讲理的无知『妇』人,非要不管不顾地将女儿嫁进赵家不成?她非要打我们的脸,可劲儿地欺负我们樱哥!赵思程不能管好内宅不怪他,但他究竟有多忙呢?忙得这多天了,阮家那边不成了,外面流言都满天飞了,他才得空上门解释赔礼道歉?”
姚氏平时本不是多话的『性』子,今日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果然也是被气着了:“分明是故意放纵着妻子,想等造成事实后再推脱干净,只说不知,只怪内宅『妇』人短见识不知礼,他好照旧同你做好友。现在人算不如天算,儿子不听话,偷鸡不成蚀把米,他倒怕起我们把这流言的源头算到他赵家身上去?果然长袖善舞呢,老爷便是饶了他,妾身也断然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