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绣花还是不会,只是缝制衣服到底是被她摸索出来了,毕竟也不是什么难事儿,针脚精致细密谈不上,但是,整齐还是有的,衣服做的总也不会两边不对称了,虽说李氏和程雪儿对她的手艺特别的看不上,程兆儿自家倒是挺满意的。
在每件里衣里面,都零零散散的缝制着二十两面额的银票。
里衣是程兆儿用新的棉布制成的,这种贴身穿的衣服要的就是一个舒服,棉布吸汗又服帖,最是适合不过。
不仅如此,既然是里衣,也是最安全的,出门在外,身上可不能少了银钱,程兆儿唯恐耿以元哪天遭了困难,到时候要是身无分文,也许连搭个援手的也没有,倘若有点银子,没准还能留下一线生机。
程兆儿深知,即便是军队里,也不如看到的那么单纯,别以为吃穿都在军队中,哪里需要有用银子的地方?实际上用银子的地方海了去了。
真遇到那刻薄尖酸心眼坏的伙头兵,他看你不顺眼,没准儿连个热汤都不给你喝的。穷人家那是没办法,也只能深受着,耿以元初初征兵的那会子,就被拿捏过,如今既然家里不缺这点子银钱,程兆儿也不想自家男人受这样的苦楚,因此,这银子必然是给的足足的。
不仅里衣,那些个护膝和背心里也有,林林总总,程兆儿在耿以元身上揣了二百两。
都是二十两面额的银票,零散的分散在各件衣服里,全部密实的缝在里衬里,即便丢了一两件衣服,总不会把所有的银子都丢了。
等到那山药排骨汤炖出了浓郁的香味,程兆儿拿筷子戳了戳,发现连排骨都炖的软烂了,用罐子装好,提了个篮子,换了身便服,人便去了卫所。
今日,程兆儿穿的是男装,也是为了便于行动的,她惯常喜欢穿了男装走动的,这样方便的紧,又有之前去卫所来找耿以元,差点引起围观的事情在先,她实不是一个喜欢引人注目的人,想想也就穿了男装去了。
去了卫所,在门口就看见一人行色匆匆的往里面去,程兆儿赶紧拉着他问他可否知道耿以元的去向,那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程兆儿连忙道自己是耿以元的旧友,姓赵!那人点点头,答应帮程兆儿去通知耿以元。
耿以元他们在操练呢,既是让人传了话,她也不急,就在外头等起他来。
耿以元一听外面有个年轻的小伙子再等他,姓赵,还以为是赵大郎呢。只是听这位同僚的描述,又觉得不太像,只是到底没说什么,半是疑惑的出来了,还没走到门口,远远的瞄了一眼,就认出是程兆儿来。
他心里一喜,想要疾步走来,又知道程兆儿这一身装扮,便是不想引人注目,便找了一个相熟的同僚,请他帮忙去登记一下,帮他告假,他有发小来了,需要招待一番。
那位同僚点头应了。
耿以元便疾步迎上前来。
先是上下打量了程兆儿一回,最后绷不住,先笑了起来,头一句话便是:“怎么姓起赵来了,再怎么说也应该姓耿才是!”
程兆儿嗔了他一眼,没理他,她穿男装的时候,惯来是叫赵成的,因而便姓了“赵”了。
看了一眼自己挎着的篮子,把它一股脑儿的给耿以元拿着,抱怨道:“早知道你能出来,这汤水我就不拿了,现在也好,咱们回家吃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