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之后,崔娆便借着年关将至,要在家中帮忙打理为由,在江安侯府过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
多日不见谢浔,她的心,似乎也慢慢平静下来。
这日,崔栉从书院回来后,便提了一只装着鸿雁的竹笼,兴冲冲地跑到崔娆房里找她。
崔娆正坐在屋中绣花,听见声响抬起头来,便看见弟弟提着竹笼跑了进来。
“阿栉,你这提的什么呀?”崔娆问道。
“鸿雁呀!”崔栉笑着回应道。
“鸿雁?”崔娆心中一跳,忙将手中的绣花针别在绣布上,仔细看了看那竹笼与雁,觉得有些眼熟,心中暗道不妙。
虽然心中已经猜到了,但她仍不死心地问道:“阿栉,你这雁哪来的?”
“今日谢三哥哥把我叫去练了会儿字,我走的时候,他把这雁给了我。说这雁是二姐你的,叫我还给你的。”崔栉说着便将竹笼放在绣架旁边。
果然是那只雁!
一月不见,这雁长肥了不少,看来谢浔将它养得很好。
崔娆皱头轻蹙,自言自语道:“不是让他将这雁放生了吗?他还给我是什么意思?”
崔栉一听,赶紧说道:“对了,二姐,谢三哥哥还有话让我带给你。”
崔娆怔了怔,抬起眼问道:“什么话?”
“谢三哥哥说要放生,你自己去放!”崔栉嘿嘿笑道:“他还说,不管是人是物,自己招惹回来的,终归还是要自己去解决,躲是躲不掉的!”
崔栉话音一落,崔娆便觉得自己心肝脾肺皆在颤。
这个谢浔,自己已经躲开他了,他还想做甚?
崔娆胆颤心惊地过了几天,也没见谢浔再出什么花招,她心里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很快便过年了,人来客往的,府里热闹了好一段日子。崔娆也忙着与母亲走亲戚,便也不怎么想起与谢浔之间那些真真假假的纠缠了。
这日,崔植外出归来后,便到西跨院来了。
桓氏与崔娆正坐在屋里看崔栉练字,见崔植进来,忙笑道:“阿植回来了?快帮忙看看阿栉这字,可有长进?”
崔植含笑上前,笑道:“婶娘,侄儿这时过来,就是为阿栉的事情。”
桓氏怔了一下,忙问道:“是不是阿栉拜师的事情有眉目了?”
崔植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今日下午去参加诗社雅集,遇到谢三郎,他说三日后梁大师有空,到时让阿栉去让梁大师见一见。”
崔娆坐在桌旁,听到崔植提到谢浔,她的心不禁轻轻扯了一下。那些被尘封的东西,似乎又被人扒了出来。
他果真安排了阿栉去见梁公允。
他这么做,是因为自己吗?
桓氏一脸欣喜道:“没想到这谢三郎倒还守信,真为阿栉引荐梁公允了。”说到这里,她转过头,看着崔栉,说道,“阿栉,到时你可要好好表现,争取让梁大师收下你。”
“是,娘,阿栉会尽力的。”崔栉点头道。
崔植说道:“阿栉,婶娘说的没错。到时除了你,还有刘五郎要跟你一起去见梁大师,但我估计他在你们俩中间最多收一个。那刘五郎的字确实也写得好,又比你年长几岁,处处都应该比你要老道些,你到时定要拿出浑身本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