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则说道:“圣人可别吓唬妾了。韩庶人都故去多久了,妾可不想见。只是妾一直很觉得奇怪,按理说,官家一向仁厚,韩庶人出身名门,又生育了二哥,官家怎么就会对她厌弃若此?”
这个刘婷倒是知道,她接手宫务,也看过一些宫正司旧档,就说道:“你可知道,在这宫中最忌讳最不能做的一件事,是什么?”
李昭收了笑意,恭恭敬敬的回道:“妾不知,请圣人教诲。”
“巫蛊。”刘婷轻飘飘的吐出这两个字,“你是聪明人,别的也不用我多说了吧?”
李昭货真价实的一惊,她听了些旧事,却是真不知道韩庶人竟牵涉巫蛊之术,忙问道:“难道明烈皇后,是被韩庶人厌胜致死的么?”
刘婷立刻道:“胡说什么!”又转头道,“都下去。”
等人都走光了,她才满脸严肃的问李昭:“你听谁说的明烈皇后之死与韩庶人有关?”
李昭忙起身回道:“妾并不知此事。只是听说当年韩庶人与明烈皇后也斗得厉害,又听您说韩庶人事涉巫蛊,这才有此推测。”
“你以后还是少自作聪明的好!”刘婷斥责了李昭两句,脑子里却在仔细回想当初看过的旧档,只是当时她也不是有意查察此事,只是为了查一个旧例,碰巧看见的,此时便想不分明,干脆打发了李昭走,自己叫翠蝶进来,让她去宫正司取这份旧档来看。
蒋司正亲自接待的翠蝶,叫人取出旧档给她带走,转身便将此事回报给了王宫正。王宫正正好要去向宋祯回禀柳晨自尽一案的最新进展,听了这事放在心上,先去求见宋祯。
“启禀圣上,柳贵人一案,臣等查到些蛛丝马迹。”王宫正见梁汾也在,便将刚刚查到的线索一一道来,“仵作验尸时,确认柳贵人是窒息而死,且柳贵人并无挣扎痕迹,脖子上也只一条勒痕,似乎自杀无疑。但臣等仔细搜索过柳贵人居所,终于发现了一些异常之物。”
柳晨幽居衡秀阁,一应用度自是极简,取暖所用的炭也不过是普通的木炭。可是宫正司在检查炭灰的时候,却发现炭灰上有些若有似无的香味,她们仔细辨认许久,又请了医官一同验看,才终于得出结论,这种香味与宫中常用的安息香一般无二。
这种安息香调制不易,只有宫中贵人们才能取用,可是宫正司调阅医官院用药档案,却发现安息香不同药物,并没有记档的惯例。
“这有何难,依次讯问医官们就是了。”宋祯听到此处,开口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