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青怔了片刻,才道:“话是这样说,可姐姐千万别在官家面前也这样说!他虽是天子,也跟寻常男子一样,期望他看重的人也能看重他,姐姐可千万不要满不在乎!”
“我知道。”林木兰看她急切的样子,倒笑了出来,“我哪里敢呀?”
陈晓青让她这样一说,倒想起来要好好跟她说说怎样才更让官家喜欢了,“可一味畏惧也不好,你想想,谁会希望在跟前朝夕相处的人总是战战兢兢呢?姐姐得学会撒娇,偶尔闹点小脾气,官家也喜欢的。”
这是陈晓青的经验,想必也是她让官家特别喜欢的地方,林木兰并不觉得自己该学,一则对陈晓青不好,二则也不像自己的作风,正想着怎么应对才好,铃儿忽然自门边回话:“娘子,柳才人求见。”
陈晓青与林木兰对视一眼,无奈道:“自从刘娘子升了婉仪,她来的越发勤快了。”却也只能请进来。
柳晨见到林木兰在这里,满脸惊喜:“好久没见木兰了,我瞧瞧,气色真好。你这身衣裳也别致。”
“是从家里捎来的。”林木兰笑着回道。
柳晨拉着她细看:“是你娘亲亲手做的吧?真好看。”称赞完了衣裙,又打量林木兰头上,夸她头上的梳背精致透亮。
陈晓青忙打岔:“两位姐姐坐下来说话吧。”分别将二人让到两旁椅子上坐,这才解救了林木兰。
柳晨并不是空手来的,她带了一小篮子月季花,说是从后苑过来,看见开得好,便剪了几支送来给陈晓青。
陈晓青就当她说的是真话,让铃儿接了花,请柳晨喝新茶,然后聊些花花草草的事。柳晨一直应酬着她的话题,却总不忘打量林木兰,将她从头到脚看了好几次,终于找到一个陈晓青说完话的机会,向林木兰问话。
“木兰近来忙么?不当值的时候,也去我那里坐坐,咱们姐妹说说话。”
林木兰回道:“还是当值的时候多,四五日里也只能歇一日罢。”
柳晨就笑着接道:“那是官家看重你呢。”她早就听见了些风言风语,有心试探,“听说官家那里现下可离不了木兰。”
“您说笑了。”林木兰面色平静如常,“御前能人多,谁去了都有人能补上。”
碰了这么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柳晨却似不在意,还笑道:“那倒也是。听说太后那里留下了十名美人,正要选一个最好的去任司寝呢,妹妹可要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