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他低头瞥了一眼他长子已陷进石板半尺的双脚,用尽了全身力气往下压了压,抬头朝络晷温和地笑道,“要备什么聘礼,只管朝大管事要就是。”
“多谢父亲。”依旧纹丝不动的络晷笑着道。
这时恢复过来的神官武官睁大着双眼朝他们看来,看着笑意吟吟的父子俩,眉头担忧地皱了起来。
未多时,络晷告退,络襄龙却留下了他跟神官等下来,笑着跟他们说劳他们为少族长费心了,要留他们一顿饭。
末了,络晷中途告退,络襄龙在酒席过后又道多时未与神官尔等切磋历练了,当即起兴,带他们前往北神山走一趟松松筋骨,给族里的人打点灵兽回来添菜。
这厢络晷没有回少府,而是强撑着一口气去了他在北神山的小修洞,此洞有寒热两汪水潭,等络晷两日后潭里爬出,两汪水潭血色一片。
络晷先于络襄龙一步退出了北神山,不到半日络襄龙带着众人和众猎物大胜而归,召络晷来吃晚宴,趁酒热时候他拿杯丁来,不经意间站在络晷面前问了一句,“听说这两日你不在族里?”
被络襄龙那一压,压得五脏六腑皆移了位,且失了身上一半血的络晷就算是在他的密洞里捡回了一头命,但熬过了噬身之痛的他这时也还是脸色苍白,听了他父亲的话,他站了起来,抬起了没有血色的脸微微一笑,“我去给我那小媳妇准备聘礼去了,再从大管事的那要一点,我明日就可出山娶媳妇去了,父亲好不容易答应了我娶她,我这心急了一点,还请父亲不要见怪。”
“呵……”络襄龙看着笑着的儿子,轻笑了一声。
“族长,我敬您一杯。”这时,武官拿起了酒杯走了过来,挡在了络晷的面前,也挡却络襄龙意欲再起的手。
隔着武官,络襄龙嘴边笑未停,看着络晷的眼神却寒冷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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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夜晚,顾凤坐在窗外擦弓时感觉到了一股淡淡温热的气息,同时她还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血腥味。
她回头看了看,看到了站在身后的人。
络晷把她连人带弓抱了起来,几步回到了床上躺了上去,把她放在了身上趴着。
顾凤不得不把她只擦了一半的弓放到床上,抬头看他,“你回来了。”
“嗯。”
卧屋的门没关,窗外也没关,山时的夜风吹了进来,顾凤顿时觉出了一片冷来,鼻间的血腥味也越发的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