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之后,米切尔低下头。
“呃,有什么麻烦之处吗?”佐天小心翼翼的问道。她忽然想到前不久发生的魔法**目录事件。老师和生天目小姐他们花了惊人的功夫,才最终把事情摆平。
不不,不会每一次的事件都这么麻烦……大概吧。
“太……”
“太?”
“太感动了!”
米切尔猝然大吼。
佐天和暮羽被吓的往后退了两步,眼着米切尔眼神迷离,脸泛红潮,感动的如痴如醉:
“真想不到,在这物欲横流,人人冷酷无情的年代居然还有这等怜悯弱小的义士!啊,佐天君,墨埜谷君,请接受我蜜雪儿的爱意……哇啊!”
反射性的,佐天泪子和墨埜谷暮羽同时猛然出拳。指骨突出的拳头砸在米切尔脸上,令他猛然向后仰倒,魁梧的身体摔落在地发出巨大的声音。
“没事吧?”
莫尔吉老板用脚尖碰了碰米切尔。两人之间有十五年以上的交情了。因此他并不像是其他人一样用着害虫一样的眼光米切尔。
“好重的拳头……”米切尔嘟囔,接过莫尔吉甩过来的冰袋,双手捧着敷在脸颊的淤青上,因为牙齿擦破了舌头的关系,他的声音有些发闷:“善良的心性,愿意多管闲事,力量也足够……嗯,你们俩,要不要来当游击士试试?”
“游击士?”佐天微微侧过了脑袋。
她从女仆装的口袋里掏出了空荡荡的钱包——那张仅有的五百米拉钞票被暮羽拿走保管了——打开,镶嵌着耀晶片的护卫臂甲徽章就缝在正中。
“啊?你是游击士啊?!”
满屋子的人都吓了一跳,就连一向表现沉稳的莫尔吉老板,眉毛也不由跳了好几下。
“嗯,贝奈特借她们伞的时候我就在想,”莫尔吉老板刷拉刷拉的挠着下巴:“这样烂好人的孩子,恐怕除了你们协会之外,在克洛斯贝尔就再也找不到了。”
“啊哈,哈哈哈……这与协会不协会的无关吧……”
佐天尴尬的笑笑。若论老好人的程度,在她的朋友里面,无论白井,御坂还是初春,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不会视而不见。
即使是暮羽,虽然事后把泪子骂的狗血淋头,但真要让这个嘴上凶狠,内心柔弱的双马尾傲娇女袖手不管,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那么老师呢?
问题突然袭上她的心头。
那个被她叫做老师的男人,在幻想御手和乱杂开放两次事件中,都似乎义无反顾的投入了进去。那个拼死屏护大家,一剑劈开超电磁炮的背影,也是她下决心敞开心扉接受原力的契机。
然而,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呢?
“啊啊,真对不起!”
慌忙的道歉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西斯学徒惊讶的到,贝奈特正向着她连连鞠躬。
对于克洛斯贝尔的居民们来说,“游击士”这三个字基本就代表着正义。自己店里雇请了两位游击士——尽管是准游击士——穿着女仆装进行了一上午的宣传,这件事情实在是大大超出了贝奈特这个十四岁少女的承受能力。
“啊拉,别在意嘶……别在意。”米切尔在旁边说:“为民间人士排忧解难不正是我们协会的宗旨所在嘛——嘶,帮人提高销售额也算是其中之一吧。”
“哈……”见佐天和暮羽都点头表示首肯,贝奈特才稍稍缓解了紧张的情绪。
“那么!”莫尔吉老板的眼睛突然闪闪发亮:“照你这种说法,雇请亚里欧斯先生来宣传也是可以的喽?”
“爸爸!”贝奈特吓了一跳:“你在说什么傻话啊,亚里欧斯先生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穿上女仆装来宣传啦!”
“马克莱因先生……穿女仆装吗?……唔!”
米切尔捂住了鼻子,暗红色的液体从手指缝中喷涌而出。似乎,他脑内的某种开关被拨动了。
经过第二次抢救之后,米切尔好不容易恢复了意识,边说着“亚里欧斯的行程实在太忙,这种委托大概只有艾欧莉娅才会有兴趣吧……”边开始归纳手头的情报,最后他皱起了眉头。
“唔,这可棘手了啊……”米切尔揉着下巴沉思着:“目前唯二的线索就是她在艾梅丽亚上车——不过这也并不能说明她一定就是公都人或者雷米菲利亚人,还有……就是盖伊-班宁斯先生了。”
提到那个名字,就连活泼过头的温蒂都不由沉默了下来。
那个开朗的过了头,被亲弟弟罗伊德称为“大概更像温蒂的哥哥吧”的青年,明明不久之前还挨门挨户的,和塞西尔小姐一起向大家送上结婚仪式的请帖。然而转眼之间,就化为一具冰冷的尸体,安葬在墓地里了。
“这样吧。”米切尔下了决断:“我去给艾梅丽亚和雷米菲利亚那边所有的支部发函要求调查。警局那边嘛,啧……偏偏这个时候那个谢尔盖-罗调去警察学校当校长了,剩下的可都是对协会不抱好意的家伙……这次得好好想想办法才能得到情报呢。”
“游击士协会和警察之间的关系,竟然恶劣到这等程度了吗?”
暮羽难以置信的问到。
“虽然难以启齿……不过的确是这个样子没错。克洛斯贝尔可比不得你们卡瓦尔德,你们那边警备队、警察和协会合作愉快的习惯搬到这边可是一点都不实用。这边的警察,还有警备队员,和游击士之间的成见可是比羽扇河还深呢。”
米切尔的脸上浮现出了复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