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不仅对长安朝廷的紧急状况在忧心忡忡,同时也为马上就要遭受到石勒部攻击的刘琨感到担心。刘琨作为一位在蛮夷的卧榻之侧同蛮夷对抗了十几年的朝廷重臣,无论是功绩和威望在目前的朝廷官吏中均属最高的;就是由于刘琨的存在,才使后汉的伪汉庭一直蜗居在平阳,而无法进一步的向周边拓展形成压倒性的优势。在十几年同蛮夷的不断抗争中,刘琨虽然也曾希望采取‘以夷制夷’的办法同鲜卑部酋猗卢勾勾搭搭、甚至也曾向石勒递出过‘橄榄枝’,但其目的都是要从内部分化瓦解蛮夷势力;这也是能让人理解的。同时,刘琨本人也从未忘记过自己身为朝廷一方重镇的责任和尊严,无论是同鲜卑拓跋部联合也好、还是想策反石勒也好,刘琨一直坚持的的都是以己为主的原则,也只是给对方许了些封官、加爵的空头人情而已。
刘琨这个人虽然也有很多的人性上的弱,但作为一位独镇一方身居高位的这个时代的朝廷官员来,他是称职的、也是优秀的!因而,我也极不愿意看到刘琨像原历史一样的落个凄凄惨惨、尸骨无存的下场。好在在我原有的记忆里还可以搜寻到这样的记忆:刘琨并州兵败之后曾逃往了幽州,最后是在幽州被出卖后才惨死的。既然刘琨是死在幽州,我正好可以趁着石勒部攻打并州无暇他顾的机会争取抢先一步光复幽州;如果进军幽州顺畅的话,我也就可以在幽州救下刘琨了。否则,由于青州和并州之间还隔着石勒部的占领区冀州,对于身处于危难之中的刘琨,我又会像对长安的皇帝司马业一样的干着急却没有一儿的办法了。
历史的车轮仍在极其沉重的、缓缓的遵循着固有的轨迹在行进着,虽然由于我的到来使河北的局势稍有所缓解,但重若万钧的历史惯性还是在沉重的压向了这个有着数千年文明史的、多灾多难的民族!想想混乱不堪、战火纷飞的天下局势,我心了陡然产生了一种‘人力难回天’的悲凉感觉,一时之间伏在面前的几案上戚容满面的手拄着腮发起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