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曼珠伸手轻抚上他的脸，眼里露出她都不知道的深深的疼惜，见自己还压在他身上，忙想起身，却被他紧紧地抱住。

“别动，我疼……”慕沙华那略带疲惫的声音传来。

倪曼珠一下子不敢动了，她慢慢地抬头看向他，见他眉头紧锁，她伸手轻轻地为他抚平眉间的那皱纹，“疼吗？”很疼吧，她的心都疼得揪了起来。

“没事，你不是说过我的皮最厚么！”慕沙华闭眼调侃，嘴角那牵强的笑却无法维持，瞬间垮了下去。

“痛了吧！”倪曼珠忙起身，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瓶药水，倒在撕碎的衣裳上，为他细心地涂抹起来，“我说的话，你还记得？”

慕沙华睁开一眼，看向她，见她正半跪着，弯着腰，细心地为自己上药，目光落在她那一脸的担忧上，他的嘴角缓缓地勾起，再往下看去，那半敞开的衣襟里，露出那勾人的沟壑，他的脑中忽然浮现了那一夜在池中的那一幕，喉头忽然一阵的干涩，他下意识地滚动了下喉头。

“曼珠，我……”慕沙华躺在一处石板上，目光温柔地看着她为自己细心地擦拭着伤口。他的心暖暖像是要长了翅膀般。

“别说话，这样可以减缓疼痛……”倪曼珠怕他一开口便会扯动脸上的伤口，怕他疼，完全忘记了她之前说过，他的皮最厚的那句话。

“曼珠，其实我是想说，你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呢……”从没有忘记，无论是甜蜜的话，还是狠心的话，他都没忘记，因为这些都是他爱过她，她爱过自己最真实的感觉，他不想忘了，在那孤独的五百年里，他就是靠着这些的话，慢慢地熬了那五百年漫长的寂寞。

倪曼珠的手一顿，抬头抿嘴，“为什么呢，慕沙华，为什么呢？何苦要为了一个曾经背弃了自己的人而……”

慕沙华却伸手止住她的话，“嘘，我知道这都不是你愿意的，你即使背弃了我，但你从未背弃自己的心……”他的指尖从她的脸颊滑落，一路往下落在了她的心口，“那里，有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