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毛蛋一跳脚,争辩道:“俺爹在那儿看着呢!我要去打架,他肯定用扁担揍死我!”
已经到了中午时分,一群少年作鸟兽散,各自回家吃饭。
夏擎天一回家们,就见父亲夏近周穿着塑料拖鞋黑着脸坐在屋檐下,他讪笑一下,道:“爹……”
夏近周黑着脸,没有看他,道:“听,你又去打抱不平了?”
夏擎天都快哭了,他因为爱打架,爱打抱不平,没少被自己父亲打,心道,我也不反抗了,反正不就是那回事么?
夏擎天把一棵大拇指粗细的荆条拿出来,走到围墙边,屁股一撅,道:“你打吧,我不运功。”
以前夏近周揍他的时候,他都把硬气功运起来,嘿,夏近周累得眼冒金花,他其实一事没有,有时候不想挨揍,干脆一个旱地拔葱,直接翻墙逃脱。
这次看父亲脸色不善,不愿意让父亲生气,心道,他年纪大了,气坏了身体不就好了。
夏洛一看那荆条,心道,这玩意柔中带硬,打一下就皮开肉绽,打个十来下,半个月别想下床了,想给堂哥打打圆场。
夏近周又问道:“你打夏铁柜和钱学文了没?”
夏擎天道:“没打,我用脑袋开个砖,就把他们吓跑了。”
谁知道夏近周嘿嘿一笑,又有遗憾地道:“你咋不揍他们一顿啊?”
夏擎天一听,这意思不是批评他这次打抱不平,而是他干得还不够,老爸不是开玩笑的吧?
夏洛一看夏近周那神情,言语之中有无尽的忧愤,问道:“大伯,这夏铁柜和钱学文这么可恨?”
夏近周道:“嘿嘿,咱们村那个服装厂,可不是被他们吃干净的么?”
夏洛立马明白了几分,90年代初的时候,乡镇企业受地方领导蚕食严重,因为对乡镇企业的用地、水电、税费等方面的管理,乡政府有很大的自由裁量权,想多收的话就能巧立名目,想少收也可以名正言顺,因此很多企业就沦为乡干部的行宫。只要来了,你就得好吃好喝的供着,临走还得送土特产啥的。
估计以前夏铁柜和钱学文二人没少来村服装厂吃喝卡拿扣,夏近周则一心想着让村民发财致富,可谓大公无私,对两人的龌龊行径早就看不惯了,自己要不是戴着一个村长的头衔,恐怕早就把这二人胖揍一顿了。
夏擎天一看老爸不仅没有打自己,还很赞同,很高兴,道:“下次,他们再敢来胡闹,看我不阉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