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人也越来越不讲理,已经不适合接待这些贵勋内眷了。
否则,哪天给将军府带来灭顶之灾都难说。
以前在梧桐镇她管不着。既然入主了将军府,她就绝不允许沈钟磬被折腾进死牢的那种事情再次发生。
那面老夫人却脸色青紫。 “……她竟然把你撵了出来?” 把炕面捶得三响,“……这贱人眼里哪还有我这个婆婆!”
紫月等人战战兢兢不敢言语。
叫骂了半天,老夫人有心想趁沈钟磬不在家带了人闹上浩然居,随即想到如果自己敢闹过去,她就敢穿了诰命服摆出公主的身份等着自己,丢了脸不说,怕是以后更不让自己见孙子了……可心里的怒气到底出不来,索性拎起拐杖劈头盖脸地朝红桑砸去,“都是你个小贱蹄子,连这么点事也办不好!”
痛打了红桑一顿,老夫人一口恶气总算平复下来。
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红桑这个委屈啊。
难怪这些人明明在外面受了浩然居小丫鬟的气,回来都还要舔着笑脸替甄十娘说好话,早知道老夫人只会把气发到自己人身上,她刚才干嘛要添油加醋地诋毁甄十娘啊。
真是自己犯贱,找打!
甄十娘抚弄着一对真金足赤的长命锁,陷入沉思
当初萧煜曾把朝中重臣的脉络关系跟她说过,却只字没提郑大奶奶是南郡王妃的亲侄女……是不知道,还是疏忽了?
南郡王掌管着大周一半的粮食储备,沈钟磬要蓄兵养马,离不开南郡王的支持,若他被郑大奶奶这个至亲拉过去……这个消息,一定要及早告诉沈钟磬!
让丫鬟重新清理了书案,甄十娘一边继续画图,一边等着沈钟磬。
傍晚时分,荣升从外面回来,“……将军被万岁留在了宫里,让夫人不用等他,带少爷用了饭先休息吧。”
一天都在琢磨南郡王突然来京的事,甄十娘听了心便是一紧,“没说什么事?”
荣升摇摇头,“奴才不知。”
甄十娘眉头紧锁。
这种茫然无知的感觉真不好,看来她得在内宫按些眼线了。
打发了荣升,甄十娘又拿起笔,却怎么也静不下心,索性把图纸推到一边,让丫鬟重新削了根粗一些的碳笔,对着镜子,自己给自己画起素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