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欣怡凄楚地看着沈钟磬。(w ww.)
“……婢妾伺候了您五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将军真这么狠心?”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直可令鬼神动情。
沈钟磬见了就叹了口气,“怡儿,我给过你很多机会,一直想你能安身知命,不要执迷不悟,可到底,你还是选择了这条路!”低沉的声音透着十足的惋惜。
“机会?”楚欣怡收起眼泪。
沈钟磬拉了把椅子坐下,从没有的耐心说道,“当初留下十娘,也知道你不安分,可我一直以为是我误了你,自责之下也一直由着你,后来我才知道,是我错了……”他说起了楚欣怡的未婚夫,“……我们认识之初,你本是有夫之人,却告诉我你尚未婚配,和我私定了终身。”说起甄十娘第一次进府老夫人训斥他,“你竟带了一地奴才和老夫人一起责辱我。”说起了上元节夜老夫人把甄十娘阻在门外,“你掌管中馈大权,一句话就可以把府门打开,我会很感激你的,可你却什么都没做。”说起了她第一个知道甄十娘是简大夫的事儿,“这样的大事不告诉我,你竟然让杨涛透露给大皇子……”一桩桩,一件件,像讲述别人的故事,沈钟磬说的毫无情绪,他手按椅背站起来,把石虎调查的资料放在桌案上,“我一直羞于说这些,也是想给你一次机会,毕竟当初自毁诺言没能娶你为妻的人是我,也因此这些年我宠你,纵你,可你一直不知足,一直拿我当傻子……”
楚欣怡脸色死灰,“你……你……早就知道了?”
“十娘也知道了……”沈钟磬说道,“明知道你心思狠毒。三番两次地害她,只因她见我如此纵容你便以为我是深爱你的,怕她身后我孤独凄凉,她宁肯把文哥武哥送出府,也不肯对你下手……”声音戛然而止,沈钟磬忽然想起那日在书房甄十娘摔的那碗绝育药来,当时看着一地的碎片,听她说他们之间没有爱,他心都碎了,却从没深想过。
甄十娘。那话的意思是他不爱她!
为简武简文计,他当时喝了那样碗绝育药对甄十娘最有利!
可明明以为他不爱她,她还是毅然摔了那碗药!
又想起自从解开了误会。甄十娘脸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真切,饭量一天比一天大,连两颊都出现了红润,忽然间,沈钟磬发觉。甄十娘的心一直就明明白白地摆在自己眼前,她对自己的喜欢不比自己对她少一份!
他转身走了出去。
虎步生风,尽管早上才见过,可这一刻,他直恨不能立即就见到甄十娘。
面色灰白地望着那毫不留恋的背影,楚欣怡软泥般摊到地上。
甄十娘正和老夫人对峙着。
“……将军是一家之主。这事还是看将军的意思吧。”甄十娘声音不疾不徐。
她穿了一件大红色锦缎右衽小袄,外罩玄色貂毛小坎,端庄威严。雍容明艳,隐隐有种高不可攀的威仪,老夫人瞪眼看着她,咒骂的话生生地卡在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