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雪扫了吧。”甄十娘手指从铁架上一处不太明显的割痕上轻轻滑下,转身进了屋。
喜鹊领着简武简文风风火火地走进来,“……听说昨夜招了贼?”一进门,喜鹊就迫不及待地问。
正盘坐在炕上沉思的甄十娘唬了一跳,“……你怎么又跑来了。快上炕暖和。”下雪天路不好走,这些日子甄十娘一直让喜鹊呆在家里养胎。
“是我把喜鹊姑姑找来的。”简武邀功道,“喜鹊姑父正在外面检查呢。”早晨一听秋菊在院里大喊遭贼了。简武简文撒腿就去找喜鹊。
在他们眼中,这个家里只有喜鹊姑父才是一个强大的存在,也只有他才能打跑贼人。
“……是大风把架子刮倒了,不是贼。”甄十娘哭笑不得,捏了捏简武冻的红扑扑的小脸,“武哥真聪明,知道家里遭贼了要去找喜鹊姑父帮忙,只是下次记得要先把事情搞清楚了。再去找救援。”
简武就嘻嘻地笑,“我去给喜鹊姑姑拿水晶糕。”
李长河推门进来,正听见甄十娘的话。就插嘴道,“我刚刚前后都转了一圈,那架子立在墙角又是铁的。风吹不倒的,再说……”瞧见甄十娘凛然的目光看过来,声音戛然而止。
“小姐!”喜鹊扭头看甄十娘。
“秋菊清点了,家里什么都没丢。”甄十娘声音淡淡的。
简文忽闪着大眼睛看着娘亲。
“往年家里穷,晚上不插门也没人偷,今年将军和萧大人都送了年货,一定是被人惦记上了……”喜鹊一边嘟囔,忽然抬起头,“奴婢和长河搬来住吧。”他总是个男人,遇事儿强过这一院子的妇孺,“让秋菊带长河把耳房收拾出来,烧上火,我们晚上就搬过来。”
沈钟磬发达前家境还算殷富,这套祖宅虽不如一般望族大户那样又是游廊又是花园地修的雕梁画柱,可也盖了不少房子,不说后院,单前院甄十娘住得这趟正房就是五大间外带两个耳房,东西两面还各有三间厢房。
因家里人少,房间大都闲着。
甄十娘带秋菊和简武简文住东面三间大屋,另两间都做了库房,东西厢房夏天空着,冬天用来圈鸡鸭,耳房堆了些杂物。
喜鹊也快生了,在自己眼皮底下总好一些,要不,就让他们搬过来?
甄十娘心里一阵犹豫。
沈钟磬自那日匆匆离开便再没消息,也不知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若他坚持和离,那么她很快就会被撵出祖宅,这时候再收拾耳房实在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