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龙太子念念有词,寒风越来越大,与此同时,天空开始飘起雪花,起初星星点点,过了一会,便是鹅毛大雪,漫天飞舞。
一时间,竹梢上、竹竿上,地面上,已是皑皑一片银白。<ao练人马,忽见气温骤降,下起鹅毛大雪来。
此时,正值夏季,兵勇们都穿单薄衣裳,被这突如其来的寒气侵袭,雪花飘落到身上、脸上,如同针扎、刀刻一样难受。一个个冻得青头紫脸,浑身颤抖,上下牙齿直打架。
朱登阳见此,于心不忍,对兵勇们说:“没想到,六月天下起鹅毛大雪,今天放假一天。如营房里有衣物,回营房穿。没带衣物的,回家穿。保护好身体,才是创事业、打江山之本。”
兵勇们听后,如获大赦。有向营房跑去,有往家跑的。不一会,cao场上已空荡荡,仅剩朱登阳、朱福和几名家丁。
朱福抬头望着天空,满腹狐疑道:“少主人,六月下雪,不知主凶主吉?”
朱登阳道:“吉凶难料,人怎能知道天意?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切随从天意,人力难以扭转乾坤的。”
朱福慨叹道:“自从我们从京城回来,怪事不断,让人琢磨不透。少主人,老爷在世时,博古通今,天文地理无所不jing,临终前一定给您交代什么,能否给我等透露一点玄机?”
“这是天机,不该问的你就别问,免得引火烧身。”朱登阳沉下脸来。
“是,少主人说得对,小的多嘴了。”朱福赔着不是。
朱登阳望一眼几名家丁,见他们冻得瑟瑟发抖,转过话题道:“外面太冷了,回客厅去避避寒气。”
“是!少主人。”几名家丁簇拥着朱登阳,向客厅走去。
却说候天犬奉御旨伏在少夫人厢房的屋脊上,对于黑蛟前来作祟,早已心知肚明,但为了保住天机,使黑狗星罩住紫微星,在四十九天内不能讲话,不能离开屋脊,否则,将会前功尽弃。所以,自从奉命到来时,便念动隐身咒,将身体隐遁起来,**凡胎是看不到他的。
多少天来,朱老夫人一直不知候天犬会伏在屋脊上。
当黑蛟呼来北海龙太子来施法时,不一会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只见他将杏黄旗向空中一抛,嘴里念动符咒。只见杏黄旗,绕着围墙旋转一周,又回到候天犬手里。顿时,雪花纷纷飘落到围墙外面,围墙内的温度,也跟往常一样,丝毫也感觉不到寒冷。
这时,围墙外的雪已下有二尺多厚。
在厨房做饭的两名丫环,忽然见外面下起雪来。其中一名道:“天突然变冷,冻得实在受不了。走,去宿舍穿衣裳,顺便替老夫人送件棉袄去。”
另一名丫环道:“真是少见多怪,六月天下雪,从古至今,从未听说,也未见过,偏偏让我们亲目所睹,真是一件幸事。”
两人边走边说,不觉已到宿舍门前,其中一名丫环取出钥匙,开了房门,两人边掸着身上雪花,边进入室内。两人翻箱倒柜,找出御寒冬衣穿了,顿觉暖融融的。一个穿着红袄,一个穿着绿袄。随后,两人又找出一套颜se较暗的棉衣。
红袄丫环道:“这套棉衣颜se深,老太太穿上它最适宜。”
准备就绪,两人出了门,冒着雪向少夫人厢房走来。在她俩身后,留下深深四行脚印。但不一会,便被飘下的雪花填满了。
她俩来到厢房院门口,透过送饭孔向院内张望,不觉大吃一惊。只见整个院内片雪皆无,就连屋顶上,也不见一星半点雪花。更让她俩奇怪的,老夫人虽然身穿单薄的夏装,脑门上却沁出豆大的汗珠。
红袄丫环道:“这个院内怪事连篇,你瞧见没有?院外积雪二尺多深,院内片雪没有,老夫人浑身还冒着汗,这是怪事之一。这些天,老夫人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脾气越来越怪,时常自言自语。你要问她话,还冷不丁冲你一句,让人下不了台阶。”
绿袄丫环道:“这身棉衣是塞进去,还是不塞?”
红袄丫环道:“看院内情况,老夫人不会着凉的。你看她眯着眼,像似入定一样。如果我们打搅了她,一定没有好脸se的。”
“是呀!好心拿当驴肝肺。”绿袄丫环道,“既然冻不着她,我们也没必要自讨苦吃;我们走吧!”
就在她俩即将转身离去之际,忽听院内老夫人暴跳如雷,破口大骂:“哪里来的妖孽,敢在此窥视?不要走,吃我一个掌心雷,将你俩打现原形,看是什么妖孽在作祟?”
说着,左右掌齐发。顿时雷电交加,闪光耀目,雷声震耳yu聋。将院门震得火光闪烁,嗡嗡颤抖。
两名丫环被这突如其来的雷声,吓得毛骨悚然,倒退几歩。
红袄丫环半晌才回过神来,一拉绿袄丫环的胳膊:“快走,此处不是久留之地。”
两名丫环头皮发麻,脊梁骨冒着冷汗,十分艰难的往回走。每向前迈一步,积雪都要陷到她俩膝盖以上。
北海龙太子作了一阵法,对黑蛟说:“元帅,现在地上的积雪已有二三尺深,是否停下来?”
“冰冻三尺,非一ri之寒。”黑蛟俯视一会地上,“先吹些凉气,将积雪封冻起来,再下一尺多深雪,再进行封冻;连续三次,才能坚硬如铁。就是在阳光直she下,十天八天也不会完全化成水的。在四十九天内,你每天给我作一次法,保持乌云笼罩,飘雪不断。”
“好!”北海龙太子收住法咒,把嘴一张,一股寒流迅速向下扩张开来。
这股寒流冲击下来,使那些积雪铮铮着响,就像石磙在积雪上碾压时发出的声音。积雪在迅速收缩着,虽然比原先变薄,但却坚硬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