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看看你这丫鬟……说什么真正的舅家,将云家当做什么了呢。”被拦下来之后,云峰有些委屈地小声说着,不忘恶狠狠地对春浅翻白眼。
春浅对云姨娘行一礼,笑道:“姨娘,如今眼看时辰也不早,天气也不好,不如让人套了马车送了云老爷回去,到家了才好热热闹闹过年呢。”
云姨娘在春浅面前本就底气不足,如今又是自己亲戚的错,越发是气短心虚,诺诺应一声是,对着云峰挥了挥手:“爹娘总是要祭拜的,你快些回去祭拜了爹娘才是。”
见云姨娘果真不留自己,云峰怏怏应了,回去的路上与云李氏商量,说要将事情做成了才好。
云李氏却沉吟,道:“我今儿见了外甥,这外甥,心里头只怕没有云家呢。”
云峰不以为意:“等丫头到了他身边,日日地说着,心里头总是会有的。”想起不听话的云柔,云峰对着云李氏就没什么好气:“当初就跟你说了要你劝那丫头听话,现在倒好,她不听话,我们总不能敲晕了自己送到外甥床上去。”
话一出口,却是一愣。
云李氏冷笑道:“还不是跟了你的性子,从来就没听过我的话。你要是能说动了,我给你洗一年的脚。”
云峰沉默不语,惹得云李氏分外不高兴,掐了他两把,恨恨地到了屋,一口水都不舍,将马车夫打发走了。
车夫心里头不痛快,对着门远远地呸了一声,回去之后,就找了机会拦了明智,说了今日马车上云家夫妻两人的对话:“我看那两人不怀好意,明智你可要与少爷说说,让少爷小心才是。”
明智眼珠一转,抓着车夫又问了两句,笑嘻嘻地应了。
夜里他就将消息告诉了周瑾,周瑾闻言冷笑,挥手打发了明智出去,自语道:“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做什么!”
第二日就是过年,一大早起来屋里屋外都打扫得干干净净了,有家室的都被放回去过年,周瑾给周向华上了一炷香,方才去了周家大房。
周向荣没有回来,周家大房如今只有周大夫人在,见了周瑾,也是皮笑肉不笑的。
两人实在是对坐无言,好容易到了时辰,周瑾连忙去给周家祖宗上了香,也不多坐,赶紧地走了。
回去的时候,从大街上走过,却见一匹马远远地过来了,进了大房的门。
他盯着那匹马看了看,方才回了二房。
只有他与云姨娘两个人的过年其实很无趣。加上他与云姨娘其实也没有什么话好说,就更加显得无聊。坐在那里守岁,心里面想着的却是林娇娘那里,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
林娇娘在干什么呢?她早早地与下人们一同吃了年夜饭,发了红包就睡了,躺在床上一下子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时候半夜,帘外银红留了一盏灯在帐外,昏黄的灯光影影绰绰地照射进来,越发显得迷蒙。
林娇娘只是翻了一个身,银红就在那边熏笼边上悄声问姑娘是不是醒了,可要喝茶。
“不,不要,只是忽然醒了。”林娇娘这样说了一句,让银红赶紧去睡,“我睡多了睡不着,你快些去睡才是正经。”
两个人隔着帐子说了两句话,银红低低地问:“姑娘,你就当真嫁定周少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