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的东西。”凌霄厉色道,“那些不长眼睛的东西乱说也就罢了,这话也是你能不过脑子对王妃提起的,没的污了王妃的耳朵,乔芷萱的死与王妃有何干系,不过一个上不得台面的通房,死了便死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奴婢……,”锦葵红了眼圈,低低伏着身体,额头贴在地面,不敢在开口。
“道听途说的疯言疯语又岂可尽信,”夏曼殊淡淡说道,“你又何必动这么大的气,”放下手中的茶盏,揉了揉额角,“说来说去,人正不怕影子斜,你回去仔细反省,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怎么还是如此冲动行事。”
“多谢王妃饶恕之恩,”锦葵哽咽着道,抹了一把泪,又羞又愧掩面急匆匆退了下去。
“不用再遣人去提食盒了,”夏曼殊懒懒地的躺到软榻上,神色淡然道,“突然之间没了胃口。”
凌霄摆了摆手,让身边伺候的人退了下去,仅留下了鸢尾、桂枝。
北苑。
一个粗使小丫头形色匆忙地进了院子,推开门,对坐在窗下的陈侍妾道,“主子,奴婢亲眼看见锦葵哭着从王妃那边跑了出来,想必消息已经传到王妃耳中了,奴婢在外面又等了一会儿,也没见王妃身边有人出来去厨房拿午膳。”
侍妾陈金玲微微勾起唇畔,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意,“你去转告雪杏,她交代的事情我会一一照做。”
小丫头忍下心中惊惶,面带不安的领命去雪杏那边,陈金玲握紧拳头,长长的指甲将柔嫩的掌心刺破,她仿佛没闻见弥漫在空气中的刺鼻血腥味,更美看见顺着手指缝隙往下滴的鲜血。
快近傍晚时分,本是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间暗沉了下来,黑沉沉的云层将天空遮住,大风骤起,须臾,豆大的雨水从天而降。
正房里,夏曼殊依靠在松软的迎枕上,盯着窗外被风吹的花枝乱颤的桃花看。
从天垂下的雨幕中,凌霄从游廊下跑了进来,锦葵忙掀起帘子,拍去她身上沾到的雨水,急切地问,“发现了什么没有?”
“外面风大雨大,”凌霄拢了拢因走的急而散乱的头发,“进去说。”
桂枝倒了一杯温热茶谁给她去去寒气,凌霄喝了一大口,才喘匀了气,理理衣襟走进内室,“王妃,王福宽带着人将正房殿前殿外,仔仔细细地翻了一遍,不负众望在后殿井边石头底下发现了一些东西。”
凌霄一脸沉重将拢在袖子中几个扎着金针的木偶呈到王妃眼前,夏曼殊扫了一眼,并没接过,眼中闪过一抹阴鹜之色,“自秦汉时期,到现在,巫蛊之术,不知罗织陷害死多少无辜之人的性命,说到巫蛊诅咒,上到皇族宗室,下到市井升斗小民,无不惶恐不可终日。”夏曼殊冷厉道,“今日之事,吩咐下去,谁是传出去半句,谁也别想活了。让王福宽派人紧紧盯着雪杏、陈金玲身边所有人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