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月公子不知陈白起早已看透一切,他只是对陈白起的回避略感失望几分,便漠然下面容,淡淡道:“不过为了迷惑敌人而装出的假象,不算重伤,无碍。”
“……”陈白起默,他还真是爱逞强。
哪怕是假装,也定然是受了伤的,这样才能够迷惑到敌人的眼睛,再加上他本就有旧疾在身,不曾将养好身体。
“你此趟假意受伤,特地潜往疢蝼……可是为了收拢三府一事?”陈白起道。
沧月公子闻言,转过头,盯着她,面虽无表情,但眼色一亮,有一种花开的明媚:“如何猜到?”
陈白起笑道:“你这话分明已承认了,我不过按照心中所想猜测一番罢了,这可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沧月公子将她的手握紧了几分,原来触碰到她,只令他心跳加速,感觉有几分不可思议的慌乱,但这一次再重见她,他却十分渴望能够眼所及她,触所及她,感所及她,这会令他有一种安心、柔软到一塌糊涂。
“没错,我准备收扫三府的兵力。”他道。
陈白起偏头瞅他:“那为何又会跑来此处剿杀蛮夷?”
沧月公子闻言,身躯徒然凛然挺拔,目射寒星,冷哼:“这群蛮夷早已在我楚境盘桓多时,早便该赶趋出我楚境,这些年来我受楚陵君忌惮,分身乏术,眼下既然来了疢蝼,此趟便顺便将其收拾了。”
这样说来,并非早有谋划,那……“那秦人稽婴,你可认识?”陈白起问道。
他说有人早就盯上这疢蝼蛮夷,早在公子沧月领兵前来,她不信,他与他们并无联系。
沧月公子亦不瞒她:“嗯,他乃秦国之人,我的细作找到他,我寻来高人替他解了梦回蛊,他方有机会逃出这蛮夷锢固。”
“梦回盅何物?”
“南蛮之蛊术。”沧月公子道。
南蛮?陈白起一愣。
“这稽婴是何身份,公子如此助他?”
“他乃秦国四公子秦斯之谋臣。”
“公子与秦国……有联系?”陈白起听出点意味来。
公子沧月摇头:“只是与那秦四公子偶然碰过面,此人倒是明经擢秀。”
“难得你也会有一个颀赏之人。”陈白起揶揄道。
这秦四公子虽好,但在秦国却处处却被几位兄长压一头,他不在政治上展露才华,倒是在民野中有着“明经擢秀”“德爰礼智,才兼文雅”的好名声。
“……”沧月公子眼波横了她一计,道:“不止他,还有你。”
这下轮到陈白起不太好意思了。
“公子,我送你的那把配剑……”陈白起张了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