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谨,救我,救我,疼,我难受……”
“阿谨,火好大啊,好烫啊,你看,我身上全是伤口。”
“阿谨,我被烧的那么难看,你会不会不要我啊,你是不是认不出我了啊……”
独孤谨从噩梦中惊醒,这几日类似的梦境反反复复的缠着他,一开始他还只是梦到自己在某个地方发现伤势惨重的苏卿然,可是到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苏卿然还活着这个信念的动摇,越来越多恐怖的画面开始侵袭他的梦境。
房间里的窗户大大的开着,这几日几乎都不是主动睡着的,而是翻看着下属递上来的消息,一个个的查看,往往一看就是一晚上,也就是到了这几天,实在是心神交瘁,才会在实在是熬不住的时候靠在椅子上眯上一会儿。
月光如水般撒了进来,窗外的竹影倒影在地面上,就像是一副水墨画一般美好,他走到窗边,深吸了一口气,将脑海中属于梦境的那些不好的画面驱逐。
房间里的烛火早已经熄灭了,所幸月色极为明亮,他一侧头便能够看得到挂在书桌对面的一幅画。
在红月走后,他又重新画了一幅苏卿然的肖像,不同于先前给红月那副只是简单的线条勾勒出轮廓,放在房间里的这幅画,无论是颜色还是细节,都处理的极其到位,仿佛只要朝着画中的女子吹上一口气,她就会从画里一跃而出,带着笑容款款向你走来。
他满脸胡渣,有些憔悴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些,在看着画的时候,嘴角甚至微微扬起了一个弧度。
随即表情又显得有些落寞。
然然啊,你会去了哪里?
寂静的夜中只传来风吹竹叶的声音,沙沙的,偶尔有竹子枝条相互碰撞的清脆声,很好听。
独孤谨突然收敛住了脸上的温柔,小心翼翼的侧过身子,接着窗户掩蔽住自己的身形,然后靠在了墙上,外面隐约有两道女声传来。
“翡翠姑娘,红月姑姑叫找的人不就是那日被一个男子扶着进来的苏家小姐吗?”一个听起来年龄较小,约莫十五六岁的女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