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孙儒人黑着一张脸独自一人到家的时候,家里的三个人都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因为自从昨天确定了小菊会到家里吃饭,孙儒人就一直是带着点兴奋而又唠叨的。
他知道杨菇的厨艺并不很好,但这几年还是练出了几样拿手好菜的。但现在物资奇缺,会做没有原材料那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为此一向工作狂的孙儒人昨天中午竟然还叫上杨菇去了峄县专门卖各种吃食的市场去看了看,把从武汉出来时带着的以备万一的银元都拿出来一块用掉了,终于从几个乡下来卖东西的乡民手里买到了一只野鸡和一些鸡蛋青菜。
此时孙家过道上的炉子上正炖着那只孙儒人费尽心思买来的野鸡,鸡的香味早就透过锅盖在走道的上空飘荡开来。让和孙家住一幢房子的同事家属都不由得放慢了回家的脚步,同时在路过孙家门口里善意的朝正在火炉旁忙活的杨菇笑道:“好香啊!看来今晚你家有牙祭打了!”
“家里有稀客,昨天和老孙上待淘到了只老乡来峄县卖的野鸡!”杨菇也一脸笑意的回答,只有守在炉子旁的美美,一脸紧张的看着问话的人,好象害怕对方开口要来她家吃晚饭似的,后来杨菇担心美美开口说出让人不高兴的话,就连撵带赶的让她回房了。
孙儒人走到自家门前时,杨菇正低着头查探鸡是否已熬好了,没有发现孙儒人那一脸不愉的神色。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孙儒人已经进了房了,杨菇只看见他进房门的后背。
“老孙,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小菊呢?难道她还没有下手术台?”杨菇自嫁给孙儒人。就对于医生这个行业的工作习惯一清二楚,因此她下意识的问出心里想当然的问题。
“我不知道!她可是医院的一把刀,忙得很!才一到峄县就做了好几台大手术,救了好几个我们束手无策的伤患!医院里不光是原来皖南过来的医生敬服她,现在就是地直和我过不去的东区那些家伙都在私底下谈论小菊,连何东那家伙说起小菊来也语气和善得很。她这么有本事,哪有时间把到我们家吃饭的事放在心上!”孙儒人语气有些生硬又带着几分自嘲的说。
“老孙。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认识小菊一家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她和她家的人是个什么脾性,你还不知道?你自已也说她一对峄县就做了好几台大手术!说不定真的如我所说的,还在手术台上没有下来呢!在我看来,小菊这个小姑娘,一救起人来比你还要拼命!”杨菇和孙儒人也算是十几年夫妻了,对于他的脾性早就摸得一清二楚,更何况她也相信小菊不是那种拜高踩底的人,因此很委婉的半是劝解半是替小菊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