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的沉稳,让糜雪暗松了口气。
糜雪扶着刘备坐下,边是添茶,边又问道:“有张飞死守水寨,夫君坚守下邳城,那聂泽风必无所为,早晚都要撤军。”
“聂泽风匹夫,本将军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岂容他全身而退,只要陈圭攻破浮桥,本将军就要将他困死在南岸。”
刘备恨得是咬牙切齿。
糜雪听着却是神色大变,想也不及,脱口惊道:“聂泽风陈圭极厉害,前番公诺都为其所败,夫君若强令大兄出击,岂非是自寻死路。”
陈圭在给糜雪的密信中,力言了聂泽风的厉害,不想出战。叫糜雪跟刘备吹枕边风。
这时糜雪听闻刘备出兵之余,竟然还命陈圭陈圭出战,惊愕之下,想也不想的就想劝谏。
刘备听着却是极为刺耳,原本就阴冷的老脸,不禁是勃然一变。
愤然而起,刘备怒瞪向糜雪,“当初就是你劝本将军坚守不出。结果坐使聂泽风建成了浮桥,现在你又劝本将军不要去攻浮桥,你说,你安得到底是什么心?”
刘备气势汹汹的一番质问,只把糜雪问得是脸色惊怔,哑口无言。
糜雪能是什么心,无非就是妇人的一点私心而已。但刘备那一字一句,却似直指她暗中串谋聂泽风一般。
糜雪又是心虚。又是委屈。一时神色惶惶,不知如何以应。
刘备突然上前一步,一把将糜雪的手腕掐住,厉声喝道:“你说,你是不是跟聂泽风暗中串通,图谋篡取我徐州基业!”
他虽是文人,但到底是个男人。这般大力一掐,只把糜雪那纤纤玉腕掐得是入骨的痛。
“夫君。你掐得妾身好痛,痛啊……”
糜雪痛得呻吟不休。刘备却只不肯放手,手上的力度反而愈重。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本将军今日绝不会与你善罢甘休。”刘备一点都不怜惜。
糜雪痛得眸中盈泪,委屈道:“妾身只是私受了些聂泽风的贿赂,替他说了几句好话而已,怎敢有背叛夫君之心,妾身若真要背叛夫君,妾身的几个族兄,又怎还会为夫君战死疆场,死保夫君的基业,请夫君明鉴啊。”
刘备肃厉的神情渐收,心神渐渐冷静了下来。
毕竟不是不会思考的蠢人,糜雪那一番哀告自辩之词,其中道理,刘备又焉能不明。
先前时,他只是因为失败而情绪不稳,稍有刺激便反应过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