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冷场又持续了好一会,码头区的柳岩终于按耐不住,站起来道:“罗先生,何爷,我们码头的袍哥兄弟都是些苦哈哈,一天两天不干活还勉强可以,可要是十天半个月没活干,那是要饿死人的。所以,对不住了,我决定明天就让码头的袍哥兄弟恢复工作,让码头区恢复正常的运转。”
“你什么!”何鸿目光凶狠地看着柳岩,一副随时要暴起噬人的样子。
柳岩丝毫不惧地与何鸿对视,冷冷地道:“我了,我们码头的袍哥兄弟不像你们家大业大,一年半载不干活都可以继续大鱼大肉吃着。无论如何,明天我们码头的袍哥兄弟就会复工,何爷要用什么手段惩罚我们,尽管来就是了!”完转身就离开了何府,再没给何鸿机会什么。
很多事情,只要有了挑头的,后面就会有一大群人毫无心理障碍地跟风而上。
柳岩这一跳出来撕毁重庆所有“公口”的联合决议,其余早有这种想法的“公口”龙头大爷纷纷表示放弃罢市和罢工,然后不顾罗绪章的一连苦色和何鸿的黑脸,相继离开了何府。
“混蛋!全都是一群蠢货、白痴!”
所有人走了个精光,何鸿气得破口大骂,当场就抓起面前的茶杯往地上摔去。
啪!
茶杯与地面砖石发生了过于亲密的接触而瞬间四分五裂,茶水溅了满地。
此时罗绪章也是苦着脸摇头道:“算了,何兄,大势已去。不怪这些人,谁也想不到,那王默年纪轻轻却如此精明老道,不仅对我们的罢市罢工早有准备,而且还拉拢分化了我们一部分袍哥兄弟。”
何鸿大吼道:“老罗,他们那些蠢货不明白,你还不清楚吗?王默那个龟儿子一旦稳定了重庆的局面,以后就会日复一日地慢慢打压削弱我们袍哥,最终将我们连根拔起!”
罗绪章当然明白这,不过他已经没有继续和王默对抗下去的信心了,叹了口气,道:“何兄,算了吧,我们斗不过手握军权的王默的。只要我们不违逆王默的意思,相信他也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
“就算你愿意给王默当狗腿子,你以为他会接受你这个任字堂最大‘公口’的龙头大爷吗?别做梦了!”何鸿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