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素问》上说,人若恚怒,气逆上而不下,便伤肝也。就是有天大的事,您也要顾着身体呀。”
左大爷“哼”了一声,说道:“你读那些医书做什么,还不回房去。”
见左映雪俏立不动,终于道:“好了,好了,我不生气了,你这就回罢。”正是卤水点豆腐,左大爷就只听这宝贝孙女左映雪的话,无论是什么事情,只要是左映雪说话,左大爷无不听从。
左映雪见左大爷听话,微微一笑,虽是轻纱薄拢,还是挡不住那清雅高华的美丽。她慢慢的退了几步,躲入yin影中,说道:“等三爷爷裹好伤,就回去。”
左大爷胡子直翘,却拿这个孙女没有办法。左映雪的xing情,那是柔中带刚,认定了的事情,轻易不会改变。她要留一留再走,谁说也不行。
钱大夫出来了,满手的鲜血,甚是吓人。左大爷连忙迎上去,问道:“如何?”
钱大夫道:“三爷没有大碍,只是那手却是没法子接上。药方已经开了,大爷让人抓药就行了。唉,没想到三爷堂堂一举人,竟然……”说着摇了摇头,随仆人去偏房净手。
左大爷挑了挑眉毛,他活到六十五岁,也从没有听过读书人有被一贱役之人伤害的,更别说将一举人的手臂当众砍下。他也不进去看看左三爷,倒是那些左家的晚辈们一个个怒火冲天的去瞧左三爷。
“不是猛龙不过江啊,还是得慎重。”左大爷喃喃自语道。
“爷爷说的是,这个李国孙女有些猜不透,但定是个有大本事的人,这样的人在史书上比比皆是。但每一出世,就会带来灾祸。”左映雪轻轻的道。
“你的书看的太多了。一个女子,如果太聪明了,可……可不好。”左大爷看着左映雪,有些担心的说。他的这个孙女,聪慧若斯,可不一定是福啊。
“爷爷还是早做准备才是,三千两的银子,还是早送去才是。”左映雪捏着一方雪白的丝巾,绕了几绕,显然有些不安。
左大爷抬头望着天上的白云,这是缓兵之计,用的正好。他点了点头,正要叫人去取银子,忽然得报,城外来了一伙乱匪,县令大人已经下令紧闭城门。
左大爷一惊,随即便派出更多的家人前去打探,同时命家中的青壮集合,以策万全。送银子的事便抛在脑后。
过不多时,消息流水一般的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