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让人明日一早叫她起身,她要去向皇后娘娘行跪拜大礼。
“娘娘,为了丧仪的事,您已经憔悴了不少,要是再劳累,您的身体会吃不消的,还是向皇后娘娘说一声,这些虚礼就免了吧,皇后娘娘一向宽仁体恤,相信不会在意的。”原主的贴身宫人杜蘅劝道。
姜宁摇摇头,略微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笑,道:“为圣祖帝举哀跪拜是本宫应该做的事,因身体不适接连在守灵后请太医已经是不孝了,如今本宫被册为贵妃,后面多少眼睛看着,要是再罔顾宫规,本宫这个贵妃,恐怕连册封礼都不需要了。”
为了防止明日行大礼的时候没精神,姜宁早早服了药睡了。
乌拉那拉氏住在永寿宫,和翊坤宫离得还算近,所以,姜宁乘着轿撵早早到了,皇后身边的宫人对她微微一笑,仿佛是很满意她的早到。但是却让她在正殿里面等一下,因为皇后娘娘还在洗漱。
姜宁也不介意,就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等人来,皇后身边的人很是妥帖,怕她烦闷,还拿了两本书册出来。
姜宁津津有味的看了有半柱香的时辰,听外面“笃笃笃”的声音由远及近,抬头一看,却是钮祜禄氏小步走进来,她笑呵呵道:“贵妃来的可真早。”说完,便自然而然的坐到姜宁对面的位置上。
姜宁放下手中的书卷,看着她:“熹妃,你似乎忘了规矩。”
钮祜禄氏茫然的看着她,姜宁嫣然一笑:“虽然你有皇上钦赐的封号,但本宫的位分依然在你之上,位分低的妃嫔向位分高的妃嫔请安,这是规矩,请熹妃妹妹依礼行事。”
钮祜禄氏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她比年秋兰的岁数要大一些,当初年秋兰进王府的时候,她已经生下了弘历,虽然没有晋位,但是碍于皇上的态度,府里的人都不敢小看她,没想到如今一登上贵妃之位,年氏便打算给她下马威了。
钮祜禄氏的脸色只是稍稍僵了一阵,便很快笑了起来:“是臣妾愚钝,忘记规矩了,多谢贵妃提醒。”然后恭恭敬敬的福身道:“臣妾熹妃钮祜禄氏,给贵妃娘娘请安。”
可是姜宁没有立刻让她起身,钮祜禄氏穿着花盆底,半蹲着一会儿就非常不舒服了,姜宁装作不适的咳嗽了一声,掩饰方才未说话,她又开口道,“妹妹莫非是和姐姐生分了,怎么如今,连一声姐姐也不愿意叫了?”
什么叫如今?我可从没叫过你姐姐,钮祜禄氏现在已经认定年秋月是在存心找茬,她心里嫉妒的小人差点控制不住把姜宁轧碎。
后宫一向是以位分高低来称姐妹的,年氏为贵妃,而她只是妃,叫年氏姐姐是理所当然的,可是这声姐姐,她是如何也叫不出来的。
此时,一个女子同样踩着高高的花盆底,搭着宫女的手走进来,看到眼前的情况,她先是分别向姜宁和钮祜禄氏请安,然后笑道:“贵妃姐姐就别为难熹妃姐姐了,熹妃年岁远比贵妃大,如何能把这声姐姐叫出口?”
这一声声清脆的姐姐,更衬出钮祜禄氏的不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