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祖制,妃嫔晋封还要去向太后行礼,但是太后拒不承认皇上的帝位,不肯接受皇上册封的徽号,至今还在永和宫不愿意挪宫,更不见任何妃嫔,皇后无法,只好声称太后身体微恙,让她们暂时不要去打扰皇太后的休息。
年秋兰喜闻乐见,在得了皇后的许可后,率先走出了永寿宫。
回宫以后,年秋兰就瘫软在榻上,实际上早在永寿宫她就快坚持不住了,头晕目眩的硬是用指甲套在手背上掐出了深深的血痕,这才勉强醒了一会儿神,出了永寿门,她几乎把半个身子的重量全部压在了杜蘅身上,她太累了,很想闭上眼好好休息,但是敌人还在身后虎视眈眈,她不敢露出半点脆弱,让人得意,强迫自己打起精神,直到坐上了轿撵,她才休息了一会儿。
翊坤宫里面也不安全,各处都有其他宫里的眼线,年秋兰现在也没精力处理他们,下了轿撵由杜蘅扶进宫。
到了内殿,杜蘅将闲杂人都挥退,殿里只留下杜蘅和年秋兰,然后又派了两人在门口把守,年秋兰整个人才松懈下来。
看着她精致的脸庞煞白,没有一点血色,杜蘅急的直掉金豆子,“娘娘,奴婢去请太医。”
年秋兰伏在榻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闭目养神一会儿,才开口道:“等会,别去了。”
杜蘅抹了把泪,“可娘娘都这样了,要是不及时宣太医看诊,到时伤了肚里的小阿哥可怎么好?”
“刚从皇后娘娘那儿回来,就去请太医,这不是给皇后娘娘没脸吗?”年秋兰叹息一声:“再说了,太医来看也看不出什么,左右不过就是那几句话,本宫早就不相信他们了。”
太医院那群人,最是懂得明哲保身的,像她这种情况,身为皇帝宠妃,贵为一宫主位,肚子里还怀着皇嗣,没人敢铤而走险下重药,只好用药性温吞的补药吊着,见效十分的慢。
杜蘅恍然,随即哭道:“连太医都不可信,那娘娘这样岂不是……”杜蘅眼睛一亮,道:“奴婢去找皇上,皇上一定会为娘娘寻医术更高明的太医来。”
年秋兰想起那个让她深爱,却始终没把她放进心里的男人,含泪道:“先帝丧仪未完,朝堂不稳,皇上自己都在养心殿熬了几个通宵了,我又如何能用这点小事再去打扰他。”
“事情涉及娘娘凤体已经未出生的小阿哥,这怎能算是小事呢?娘娘只顾着皇上,却忘了自己和肚里的小阿哥,这宫里有那么多人都眼红您得皇上宠爱。要是您有什么好歹,让八阿哥可怎么好?”杜蘅顿了顿,转而愤愤道:“若是让五爷知道娘娘如今所受苦楚,必定要在皇上跟前为娘娘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