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场边,有不少笑声。两个人并不清楚那些笑声有哪些是针对他们,又有哪些针对中国小子,他们固执的认为那些都是嘲笑他们的声音,而一切的原因都来自于那个小子顽强的一铲。
他们显然不想那么轻易放过楚中天,所以他们把主攻方向放到了中路,他们要直接冲垮楚中天,在这个比校内友谊赛更大的舞台上令曾经让他们出过丑的中国小子出更大的丑,来作为弥补。
在这个时候,他们自然就主动忽略了自己是怎么戏弄对方的这个“起因”了。总之,错的都是那个中国人,自己是肯定没问题的,是无辜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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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中天分析了一下自己目前的处境,发现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被动地等待对方找上门来。而且他还特别希望对方上来作弄自己,最起码那样自己还有机会与他们两个正面对决。如果被对方用不断的长传球反复调动,那就真是惨到家了,一身力气都无处使去,只能在一趟又一趟的冲刺折返跑中无谓地消耗掉体力,还丝毫不能阻止对方的进攻。
自己的队友在前面发起了又一轮攻势,他却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两个中后卫,一个门将,这就是他的后盾,虚弱的简直经不起一阵风。那两个喜好助攻的边后卫又冲上去了,而且没打算回来。他们也想用这种表现来引起场边那个主教练的注意。
个人英雄主义者总是比那些沉默的基石更耀眼,他们是璀璨夺目的钻石,绽放光明引人注目就是他们的特权。
那自己算什么?
一个可怜的傻瓜?总算是想要重新拾起足球了,来参加的这场试训却只是为了在更多的人面前丢脸吗?被人戏弄,听着场下无情的嘲笑声,再一次感受那种孤独无助的滋味?
自己的五个前锋加两个边后卫——不,或许应该叫他们边前卫——队友的攻势结束了,他们的简单传递被对方的中场拦了下来,连三十米都没推进去。
断下球的红队发动反击,两个边后卫在拼命回防,作为边后卫,攻要能上的去,退要能回得来也是吸引主教练的一个特制……只可惜他们的两条腿跑不过在草皮上快速滚动的足球。
拉塞尔传给博尔杰,然后加速向前冲刺,几秒钟之后,博尔杰将足球传回给他,自己加速前冲。
四次这样的传递之后,一头黄发,身材高挑瘦弱的拉塞尔就到了楚中天面前五米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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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看台上的艾米丽已经看出来拉塞尔和博尔杰那两个家伙要对楚中天做什么了。她从看台上站起来,冲着场内很不淑女地大喊:“拉塞尔你们这两个混蛋!!”同时,她还没忘记高高竖起自己的中指。
那两个混蛋没有听到,就算听到了也不会在意。现在他们只想着狠狠地羞辱楚中天这个中国混蛋。
老本特在摇头,他觉得这么做很过分。不管怎么说,足球比赛还是要讲一些体育精神的。不故意羞辱对手,就是其中一条。也许现在的年轻人并不在乎那些看起来死板又可笑的规则了,但他是一个老球迷,他遵循那些老的规则。
“如果被他们这么耍的话,楚不会有任何机会向教练证明他的能力……”杰克逊感到一丝遗憾。面对着现在场上的情况,他自认楚中天一个人是无解的。
面前是一个正在带球的球员,他的两边还有最少三名插上接应的队友,可以选择的传球方向有两边,可以接应的点有三个人。另外他可以选择趁着防守球员的犹豫不决,而自己带球从中路强行突破,直捣黄龙。
当防守球员面对这样的情况时,大多数人都会觉得绝望,甚至进而选择放弃——他是人不是神,再怎么厉害也没办法独自一人解决目前这样的局面,面对着数倍于己的敌人,他一个人能够做到什么程度呢?
可楚中天不是那样的人,他是哪怕明知道对方在戏弄自己,也要咬牙拼命去铲下对方传球的臭石头。
他认准的事情,就没有谁能够改变。
他向着拉塞尔冲去,他知道拉塞尔不会把球传给其他人,他们和他不熟,他只会传给与自己有默契的博尔杰。这是楚中天他唯一可以利用的一点。
但是他也许不会传球,而选择自己带球突破。球场很宽,他只要利用楚中天重心转移的一瞬间,就可以加速把球从他身边趟过去,后面只有两个中后卫,还要负责防守对方的两名前锋,拉塞尔那就是如入无人之境了。
必须把他们的进攻在自己这里拦下来。自己是防守型中场,不能防住对方进攻的防守型中场不叫防守型中场,那叫……废物!
楚中天向自己身体的右侧耸动了一下肩膀,这是他要往自己身体左侧移动的标志。任何一个运动员对于这些身体在运动时的小动作都应该很清楚,它们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