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军官想让韦伯斯特当班长,但是他拒绝了。他认为自己来到这里是要履行职责,他做到了--他从未让身边的一个伙伴在战斗中倒下,无论在法国,在荷兰--但是他从来不自愿做任何事情,他对升迁提拔不屑一顾。
在军营里,老兵们带着应该在离开荷兰时就要上交的武器弹药,皮带上挂着手雷,背带上别着一匣匣子弹,还有刀子和其他(未经批准)的武器,横冲直撞,在新兵们看来,他们更像是一群法国外籍军团的一些杀手。
新兵们的到来,让老兵们找到了机会,修整军营。尽管这个任务发布已经好几天了,但是那些已经渐渐的快要养成大爷的大兵们对这个任务置若罔闻,甚至是不屑一顾。但是新兵们就不一样了。葛奈瑞就指挥着这些新兵蛋子们,对兵营开始清理。
尽管新兵们有些不情愿,但是他们并不敢说什么。而对此抱怨很大的无疑是司登森,对于他来说,他是来欧洲杀德国人的,而不是天天干着那些脏乱的活计。
“我简直受不了了!”司登森在清理德军留下的那些贴在墙上的宣传海报和每曰评比表的时候,再次对着和他一起的维尼还有卡巴斯特抱怨着,“德国人在哪里?我想不明白,既然不让我们去杀德国人,就别让我们干这些事情!”
“闭嘴吧!”卡巴斯特低声对着司登森叫道,“别招惹麻烦!”说着他的眼睛斜斜的看了看正在一旁监督着的葛奈瑞,很显然他非常担心受到处罚。这些老兵们处罚人的方式很特别。
“你们在说什么?”葛奈瑞还是听到了,他冲着司登森冷笑道,“菜鸟,你在说什么?想要告诉我你要去杀德国人吗?或者是你想要快点的死掉,然后变成荷兰人泥土里的腐烂的发着恶臭味的一具尸体?让到处都是的秃鹫和野狗吞食?”
司登森停下手中的活计,不顾维尼在一旁扯他的裤腿,笔直的挺立了起来。尽管他依然受到了葛奈瑞那种凶悍的气质的威压,但是他仗着自己比葛奈瑞高大的身躯,勉强维持着和葛奈瑞对峙的场面,昂起头大声的道:“是的,长官,我想要去打仗,杀德国人,想要去死!我再也不想干这样的活儿了!我们是解放者,而不是劳动者。”
司登森的话很快就将那些干活的新兵们吸引住了。他们开始朝这边张望,有几个甚至想要跃跃欲试的走过来看热闹。无疑这些家伙干了几天的活儿之后,也变得有些不耐烦和不安分起来,心中在积累着怨气,让他们忘记了当初见到这些老兵杀手们的震撼。
“见鬼!”葛奈瑞骂了一句,他走到司登森面前逼视着他,眼睛里冒着寒光道,“菜鸟,你想找刺激吗?或许你是想得到一个教训吧!让我来告诉你,什么叫做服从!什么叫做作战。来,过来,朝我攻击,当我是德国佬!”葛奈瑞朝着他招手,挑衅的看着他。
司登森抿着嘴,没有出声,但是他死死的盯着葛奈瑞,两只手紧紧的拽成拳头。而卡巴斯特则对着司登森低声道:“他是士官,你最好不要冲着他去,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的。算了!”
“来吧。你这个白痴,我现在不是你的上司,我是德国佬,你不是要啥德国佬吗?那么朝我攻击吧,你就这么一点胆量吗?胆小鬼,回家吃奶去吧!”葛奈瑞冷冷的看着他。
“他只是个德国佬!”司登森在心里念了一句,然后大吼一声,朝着葛奈瑞迎面就是一拳打了过去,他有足够的信心将这个对他充满嘲弄的家伙,揍个满脸开花。他要让他瞧瞧,并不是所有的新兵都是菜鸟,他要让他知道新兵们的厉害。
“呼!”司登森的拳头带着强烈的气息扑面而来,所有人都禁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叫,很显然他们似乎觉得这一拳铁定要揍在葛奈瑞的脸上。
“嘭”的一声,闷响,并不是葛奈瑞倒下来了,而是司登森弯下了腰,跪在了地上,他痛得将自己的腰高高的拱起,整个头部磕在地面上,就像一只虾米。葛奈瑞很轻巧的躲过了这一圈,他的头迅速的偏了下去,然后一脚就揣在了司登森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