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沐鹄便停住没有说下去,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伍子胥被夫差处死。
伍子胥闻言,脸色一整,对沐鹄肃然道:“沐鹄,老夫见是你,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怎么能够说出口呢?老夫本来不过是楚国罪臣,承蒙先君看得起!启用于蒙难之中,对老夫几乎言听计从,还为老夫报了破家灭族的大仇!大王也是老夫一手扶持起来的!老夫这一生已经生是吴国的人,死也是吴国的鬼!此话不必多言,如果独善其身,他曰下了去见先君,老夫如何有面目面对先君啊?”
沐鹄闻言,心中不由一叹,他也知道现在再说什么也没有用,反而会让伍子胥发怒,沐鹄便不再说什么了,退下去,没有多长时间就准备好马车。
其实伍子胥何尝不知道沐鹄的话并非没有道理的呢?但他是谁?伍子胥,伍子胥并不认为夫差会杀他,而且夫差的老爹阖闾对伍子胥的知遇之恩,也是让伍子胥不可能独善其身。
伍子胥刚刚登上马车离开,在其府邸的一个墙角阴影里,马上站起来一个人,快步离开。没有多长时间,太宰伯嚭就坐上马车朝吴王宫出发。
……吴王宫……“主上,相国求见!”一名士兵在大殿的门槛前单膝下跪,中气十足的语气毕恭毕敬的禀报道。
“伍子胥?”夫差闻言,脸上闪过一抹不耐烦的低声嘟囔一句,不过很快夫差的脸色就恢复平静了,从堆积如山的竹简中抬起头,问道:“相国找寡人也没有说是什么事情啊?”
“回大王的话!相国没有说,不过相国脸色颇为紧张,小人估计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当然!也有可能是小人看错了!”士兵小心翼翼的说道。虽然夫差掩饰的很好,但这些平时警卫在宫中的士兵,也或多或少的知道夫差对伍子胥的不满,不过他也不敢郁闷,登时感觉接到这个禀报的差事真是倒霉。
夫差闻言,犹豫了半响,这才开口说道:“算了!让相国进来吧!”
“诺!”士兵闻言,立刻语气略带欢快的应了一声。
没有多长时间,走廊外就响起“噔!噔!噔!”的急促脚步声,夫差才从竹简堆中抬起头,就已经看到虽然年纪大,但依旧腰杆挺直的伍子胥迈过门槛,对着自己躬身道:“老臣见过大王!”
夫差看着依旧缓缓弯下的腰,不由恨恨的不想开口,好让伍子胥最后都弯下腰来,但夫差最后还是不得不郁闷的说道:“免礼!”
“谢大王!”伍子胥道。本来弯到一半的腰杆,立刻以比弯下来还要快上十倍都不止的速度挺回去,看得夫差异常郁闷。
郁闷归郁闷,夫差还是知道大事要紧,开口问道:“相国这次来找寡人所为何事呢?”
“臣是为孔子而来的!”伍子胥肃然道。
“哦!是大贤孔子啊!不知道孔子为什么惊动到相国你呢!”夫差闻言,虽然好像平平无奇,但语气中却透着一丝傻瓜都听得到的恼意。
显然夫差口中的大贤在夫差心中,却并没有多少重视。而事实也是如此,夫差喜欢的是兵家,对于主张文治的儒家,他可不太感冒不说,而且还有些许厌恶。
所以现在的夫差的心中的感觉,就好像有人拿鸡毛蒜皮的小事当做大事来到打搅自己,而且这个时候夫差矮桌上的奏折和堆积如山,可想而知现在夫差心中的感情是如何恶劣的了。
伍子胥却依旧不为所动,脸色凝重道:“大王,孔子在鲁国担任大司寇不过三月的时间,就已经逼得身边强邻居齐国不敢入侵鲁国,会盟之时不敢恃强凌弱。鲁国国人称赞孔子,鲁国也为之大治!如果孔子到了汉国,那汉国将是怎么样的情况?大王,此事不得不三思啊!”
夫差闻言,不由皱皱眉头,他也感觉伍子胥的话有道理。
伍子胥见状,立刻大喜,趁机道:“大王,眼下孔子还在吴国境内!主上可以派人将之软禁,或派人招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