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改革也没废话,直接跳过了纸张的阶段。接着说到:“军票会从下个月开始发放,官军们的军饷,第一个月为一半军票,一半银币,下一个月的时候,就是八成的军票,再往后,就全是军票了,会有一个逐渐适应的过程。”
杨改革想了想,道:“这件事,关系甚大,现在朕能说的,就只有这样多,朕需要诸位的鼎力支持,诸位都是真信得过的人,回去之后,安抚好军士们,告诉他们,朕不会忘记他们的……,其他的朕也就不多说了……”
杨改革一阵沉默,虽然纸币是出来了,不过,那种兴奋的劲头却也没了,如今有的,也就是新生事物即将诞生的那种恐惧感了,生怕一个不好,诞生出一个怪物,伴随而来的,就是失落了。
皇帝的心腹们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说话。毕自严更是奇怪,这皇帝先前不是挺高兴的吗?怎么现在一下子就变了,好似很失落啊!
樊维城今天挺高兴,虽然被众臣堵着找麻烦,不过,这邸报的销量那个高,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高高兴兴的进宫,以为是皇帝要召见他,嘉奖他呢,那里知道,是参加皇帝的“心腹会”,这让他更是高兴,虽然他一个人站在了最后,可是,这皇帝的心腹大分量可就大不同了啊!樊维城就更加高兴了,见皇帝闷闷不乐,于是,壮了壮胆子,禀报道:“启禀陛下,臣的邸报今曰卖得极好,臣来的时候,已近有好几千份了,如果不出所料,今曰破一万份,怕是没问题的,不光是京城里卖得好,连京畿,顺天府周围也卖得相当的好,很多人听说了今曰邸报的内容,都一下子买了许多,托人捎给远处的亲朋好友呢。”
樊维城的话在文华殿里投下了一个涟漪。
杨改革挤出一点笑容,道:“呵呵,做得不错,呆会你留下,朕还有事要和你说……”虽然军票的事水到渠成了,不过,杨改革的心,却低落起来,自己这个皇帝当的可真窝囊,枪杆子重要不重要?如今自己弄得连抓枪杆子的银子都没有,还得想出这种一分钱当两分用招数,这皇帝,当的憋屈啊!
天下不是朱家的吗?不是叫大明吗?自己不是大明的皇帝吗?自己不是想什么就有什么吗?可怎么自己怎么就这样难呢?连发个军饷都发不出,还得自己想尽一切办法弄钱,这还是皇帝吗?杨改革的精神,陷入了迷茫。
众人都不知道皇帝怎么了,只见皇帝的情绪十分的低沉,也不好多说什么,都静静的等待着皇帝。
杨改革迷茫了好一会,仍是没有任何头绪,见满殿都是站的自己的心腹,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表现得如此的失落,自己应该打起精神,面对未来,那些抱怨和迷茫,自己应该克服,应该抛弃。
“呵呵,朕失态了,唉……,想起国事艰难,一时有些感触,倒是让各位久等了。”杨改革收拾了一下心情,跟自己的心腹们说了声抱歉。
“臣等不敢。”众人答道。
“对了,大伴,朕见孙师傅也上了年纪,骑马几十里路的来回奔波,实在是辛苦,朕于心不忍,着内官监建造一种平稳、可以疾驰的马车,马车不能太颠簸,最好是四个轮子的,这样才够平稳,专门供孙师傅用……”杨改革的心灵,迷茫了一回,知道自己不该在自己的手下面前露出这种状态,这实在是对自己形象的一个打击,于是,杨改革又把这个优待手下的东西拿出来,算是弥补,作为皇帝,一个孤家寡人,或许,真的只能是站在高处,一个人独处,从来就不该把自己当作一个“凡人”,不该在“凡人”面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臣不敢,陛下,万万不可,臣的身体还算健壮,俗话说,老当益壮就是臣目前这样子,骑马,还骑得动,陛下还是收回成命,要是让朝臣们知道了,少不得又要弹劾臣了,陛下,臣不敢受……”孙承宗惊讶的看着皇帝,然后拒绝,皇帝专门为自己打造一种马车供自己坐,这不是要他孙承宗的命吗?孙承宗连忙推辞。
“呵呵,这倒是,朕忘记了,大伴,依旧让内官监做这种马车,凡是和孙师傅年纪差不多,或者孙师傅年纪大的人都可以用,就说朕优待上了年纪的人,尊老是我朝一直奉行的传统。”杨改革把这事转变一个说法,反正,杨改革是看不下去孙承宗这把年纪了还如此的来回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