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洪宸麾下的骑兵可是胖子军的一线精锐,他都这么说了,其他的胖子军将领也都不敢轻敌,全都点头称是,赞成采取谨慎策略。卢胖子稍微盘算了一下后,马上就吩咐道:“这么办吧,洪宸你去我军右翼,那里的地势最开阔,适合你的骑兵发挥。元任负责右翼步兵,小勇你指挥火箭队和火炮队,王绪、胡同春你们和我一起指挥中军,随时侯命。”胖子军几大走狗一起答应,赶紧返回各自阵地约束队伍,准备迎接与浙江清军的决战。
与此同时的清军旗阵石灰山上,被王绪不幸言中,浙江清军的主帅赉塔确实是硬着头皮准备展开这场决战的,已经有大量的清军队伍进入了石灰山北面的开阔地形,退路又十分狭窄,倘若下令撤退铁定无法快速撤退,还只会给胖子军趁火打劫的天赐良机。所以没办法了,尽管对主力决战准备明显不足,赉塔也只能硬着头皮打这场决战了。不过还好,戎马半生的赉塔也一眼可以看出,胖子军对这场决战的准备也明显不足,不仅没来得及构建临时工事,甚至没能提前抢占南面三里外的香山至高点布置旗阵,就是明证。
“卢一峰小儿,不过如此嘛。”仔细观察了一通胖子军动静后,赉塔不由笑道:“我军布阵未毕,正是突击良机,卢一峰小儿竟然没有发现,坐视我军扎稳阵脚,错失良机。看来也不过如此,见面不如闻名,见面不如闻名嘛。”
“大将军,卢一峰狗贼恐怕是为了谨慎起见,才故意错过突袭良机。”姚启圣小心提醒道:“我浙江大军与卢一峰狗贼对峙虽然已是半年有余,但始终没有发生过一次千人以上规模的战斗,对我军情况了解甚少,尤其是不清楚我军将士的战斗力究竟如何,所以卢一峰狗贼才放弃冒险突袭,先扎稳阵脚,小心试探摸清我军实力,然后再决定下一步战术。”
赉塔斜了姚启圣一眼,并不说话,只是转向清军众将吩咐道:“雅塔里,你带骑兵去左翼,小心你对面的吴狗骑兵突袭。希福,你去右翼。费叶楞,你指挥火炮队,从耿精忠狗贼手里缴获的一百六十二支三好火箭全部拿出来,但不能乱用,吴狗的三好火箭肯定比我们多,要集中在一起,发现吴狗的火箭阵地,看准了距离再打出去,炸掉吴狗的火箭阵,我们就大有希望了。其余众将,各自约束队伍,随时侯命。”
清军众将一起抱拳答应,各自飞奔回自己的阵地约束队伍,赉塔则又看了姚启圣一眼,又重新举起千里镜仔细观察起胖子军的动向来。姚启圣先是奇怪赉塔对自己的态度为什么会突然冷淡下来,然后又很快醒悟过来——浙江清军的主力与胖子军主力莫名其妙的在宜兴战场迎面相撞,清军主力还处于一个相对比较危险的位置,而这一切又全是因为赉塔听信了自己的建议,赉塔想不生出疑心也难啊。
未时初刻将至,交战双方布阵完毕,鉴于卢胖子和赉塔都对对方实力了解不多,都摸不清楚对方的底细,更不明白对方在背后还有没有其他后援,所以卢胖子和赉塔都采取同样的保守策略,都把重兵集中到了中军,两翼只布置少量兵力牵制。胖子军这边是左右两翼各五千人,中军一万五千人;清军这边也是左右两翼各五千人,中军两万人,清军兵力稍占优势,双方队伍距离最近处大约三里,最远超过六里。而在另一个决定会战胜负的火器环节,因为双方都是仓促遭遇,所以对对方的火器都是一无所知,完全不清楚,只能是先打了再说。
未时初刻,欺负耿精忠欺负习惯了的清军火炮率先发威,五十余门轻重火炮一起点火,连续发出山崩海啸一般的怒吼,将一枚枚大小不一的实心炮弹、黑火药开花炮弹将倾泻到胖子军队伍最为密集的中军大队头上,妄图轰乱胖子军阵脚,为马步兵进攻创造机会。第一次与胖子军交手的赉塔长子费叶楞还得意大叫,“轰!给老子狠狠的轰!让云贵来的土包子吴狗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炮落如雨!什么叫做山崩地裂!让吴狗象耿狗一样鸡飞狗跳!”
“轰隆!轰隆!轰隆隆!”话音未落,吴军阵中忽然响起更为恐怖巨大的连环炮击声,数以百计的炮弹腾空飞起,在半空中与少得可怜的清军炮弹擦肩而过,呼啸着落入清军中军阵中。紧接着,连绵不绝的爆炸声音便在清军队伍中接连传出,一个接一个的清军士兵惨叫着腾空飞起,一片接一片的清军士兵哀嚎着摔倒在血泊之中,整齐的阵形顿时一片混乱。
“怎么可能?吴狗的火炮怎么可能有这么多?!”费叶楞惨叫出声。顺便说一句,费叶楞之前碰到的对手福建耿精忠,在火炮数量方面可是少得无比可怜,与浙江清军苦战了将近两年的曾养姓北伐大军所有火炮加在一起,可是连三十门都不到。
“吴狗怎么有这么多火炮?!”同样发出惊叫的还有费叶楞的老爸赉塔,见识到胖子军的一轮火炮齐射,经验丰富的赉塔已经一眼看出,胖子军的火炮至少在两百门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