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自信。”谢栋冷哼一声,犹豫了片刻后,谢栋终于还是吩咐道:“走,带我去见见他。”
曹国星答应,赶紧提了一盏灯笼,单独陪同谢栋来到知府衙门的后院,又来到一间有人看守着的杂物房门前,曹国星让看守打开房门后,谢栋使了个眼色让曹国星等人全部留在门外,自己则接过灯笼单独进到杂物房,后面曹国星等人早把房门重新关上,紧紧守着以免外人接近。
房间里很暗,除了一些不常用的杂物之外,也就只剩下了一桌一椅一床,床上躺着一人,正敲着二郎腿哼着下流小调,而这个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卢胖子派来与谢栋联络的李崖。见谢栋打着灯笼进来,李崖顿时面露喜色,笑道:“总督大人,你终于还是来了,请坐,不好意思,桌上那壶茶已经被小的喝过了,总督大人要是不嫌弃,可以随便。”
“不要乱叫,我不是你们吴逆贼军的两江总督,是大清朝廷的江宁知府。”谢栋冷哼着把灯笼放到桌上,随手拉开椅子坐下。
“小的没乱叫,总督大人你只要答应我们大将军的请求,你就是我们大周军队铁板钉钉的两江总督了。”李崖笑嘻嘻的答道。
“要是我不答应呢?”谢栋冷哼着问道:“要是我不仅不答应,还把你交给总督阿大人,你们大将军又会把我怎么样?又能把我怎么样?”
“总督大人如果要把小人交出去,那早就交出去了。”李崖始终都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笑嘻嘻的说道:“如果小人没记错的话,总督大人都已经把小人关在这里五天了吧?总督大人真要把小人献给满狗,早就已经动手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谢栋冷哼,半晌才恨恨说道:“当年,他如果不救我就好了,了不起就是下狱问罪,再了不起就是杀头抄家!总好过现在,每天都是战战兢兢,每天都是提心吊胆。”
“总督大人知道这点就好。”李崖笑嘻嘻的说道:“我们大将军和总督大人你的交情,知道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少,要是那个多嘴的不小心把那件事捅到满狗面前,恐怕不仅总督大人你现在的美差和将来的前程铁定泡汤,脑袋和自由能不能保住,恐怕也是两说吧?”
“抚台大人早就知道这事!”谢栋怒道:“抚台大人不仅早就知道这件事,当年我之所以能与抚台大人结识,也是因为抚台大人听说我和你们大将军交情非浅,请我看在同省为官的份上,帮他给福建百姓弄一些八旗福寿膏的种子,对我和你们大将军的事了如指掌!现在怎么不见我脑袋落地,身陷大狱,前程和官职完蛋?”
“那阿席煦阿大人呢?他知不知道呢?”李崖笑嘻嘻的问道。
谢栋彻底的无话可说了,犹豫了许久后,谢栋迟疑着说道:“这样吧,看在你们大将军的面子上,我可以放你走,还可以给你三千两银子让你出城,但是你们大将军的要求,我绝不能答应。”
“总督大人,你忘了我们大将军对你的恩情了?”李崖笑嘻嘻的问道:“当年如果不是我们大将军发善心,你能有今天?”
谢栋又没话说了,心里也不由想起当曰的新年大典上的情景,当时自己的本家主子耿聚忠可都是袖手旁观了的,鳌拜也打算拿自己的脑袋羞辱康麻子,让康麻子亲政后的第一个开笔大典成为千古笑柄,如果不是卢胖子良心发现,替自己说了公道话做了遮掩,自己这颗脑袋,当时可是铁定要落地了的啊。而且自己这些年来之所以能够飞黄腾达,做上人人眼红的江宁知府,其间固然有自己本身的才具发挥,还有慕天颜的大力保荐,可究其原因,自己能够和慕天颜结识并且成为知交,还不是因为卢胖子的缘故?
“难道说,他救了我一命,就一定要我拿一座江宁城报答他?”谢栋情不自禁的喃喃起来。
“受人滴水之恩,理当涌泉相报。”李崖笑嘻嘻的接过话头,道:“而且我们大将军也不亏待谢大人你啊,大人你帮我们大将军拿下了这座江宁城,你就铁定是我们大周的两江总督了,用区区一座江宁城交换,大人你该占多少便宜啊?”
“两江总督?说得容易!”谢栋苦笑。
“谢大人,你认为我们大将军只是随便说说,随便给你一个空头职衔吗?”李崖终于收住嬉皮笑脸,严肃说道:“谢大人,现在的天下大势,你还看不清楚?满狗朝廷已经大势已去了,短短三年之内,我们大周已经消灭了满狗军队了?现在满狗的陕甘主力已经被我们王爷亲自率军包围,全军覆灭已经只是时间问题,满狗的江南主力,也已经在鄱阳湖被我们大将军杀得七七八八,满狗朝廷还拿什么来挽回败势,还拿什么来救援江南?抵挡我们大将军的三十万虎狼之师?”
“谢大人,从龙要趁早啊,你是我们大将军的知己旧交,又为我们大周立下了这样的盖世奇功,我们王爷和我们大将军还能亏待了你?你加入我军前程远大,愚忠满狗只会给满狗朝廷陪葬,上不起祖宗先人,下对不起汉人同胞,留下千古骂名,遗臭万年,何去何从,你难道还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