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话!”卢胖子难得对王少伯疾言厉色一次,低声喝道:“你让我在赣北另建一个火器大营,摆脱我军火器对后方的依赖,那王爷怎么看我?会认为我想干什么?只怕火器大营才刚刚破土奠基,王爷把我调回后方的钧旨就已经送上门来了吧?!”
王少伯把脑袋一缩,这才想起卢胖子脑袋上还有一个狡诈多疑的吴老汉歼,胖子军也还没有完全摆脱吴老汉歼的控制指挥,卢胖子真要是敢在吴军控制地接壤的赣北土地上自建火器大营,自立门户摆脱吴老汉歼的控制艹纵,只怕不等螨清朝廷另派大军南下镇压,吴老汉歼留在武昌和岳州的六万预备队大军就已经抢先杀上门来了,还第一句话就会问,“姓卢的,你这个小胖子想干什么?!”
将王少伯带来的火器清点入库后,卢胖子在自己居住的宅院里给王少伯置办了一桌接风酒宴,高得捷、韩大任、王绪和李国栋四员胖子军重将也应邀出席,一起为王少伯接风洗尘。到了席间,高得捷和韩大任等人少不得向王少伯问起这次返回武昌的经过,还有就是无比关心王少伯这次到底给胖子军带回来了多少至关重要的新式火器,卢胖子再三考虑,终于还是出示了王少伯带回来的火器清单,而看完这张清单之后,高得捷和韩大任等四人难免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异口同声问道:“怎么才这么点?”
“没办法,学生已经尽力了,二王子也已经尽力了。”王少伯无奈,只得哭丧着脸把情况重新解释了一遍,如此一来,高韩王李四将就又一起沉默了。
“卢兄弟,看来咱们顺江而下,攻取江南的计划,只能暂时搁置了。”许久后,高得捷才无力的说道:“火器供应跟不上,兵力也不充足,拿什么打?”
“这么点辎重,恐怕最多只够我们拿下安庆和南昌,再想往东一步,只怕都是难上加难。”韩大任也是眉头紧皱。
“搞不好攻安庆都没把握。”王绪姓格沉稳,比较细心,提醒道:“我军大败希尔根老贼之后,驻扎在庐州的满狗康亲王杰书肯定要分兵南下,助守安庆城,安庆又是出了名的城高壕深,易守难攻,我军又没有水师优势,想要攻破安庆,难度不只一般的高。”
“王将军言之有理,我军现在唯一有把握拿下的满狗重镇,也就是南昌了,拿下安庆希望是有,但把握不大。”李国栋附和道。
说罢,众人都把目光转到了卢胖子的肥脸上,卢胖子却不动声色,就好象没听到几个重要帮凶丧失斗志的话一样,许久后,卢胖子才展颜一笑,冲高得捷笑道:“大节兄,你可真是太让兄弟意外了,‘拿什么打’这句话,任何人说出来我都不意外,怎么你也会说这句话?难道大节兄了,当年没有新式火器的时候,大节兄你追随王爷,是怎么从山海关一路打到缅甸的?”
“卢兄弟教训得是,愚兄现在是学懒了,太依赖火器了。”高得捷难得老脸一红,无可奈何的说道:“不过这也解释得通,当年愚兄追随王爷打的敌人,火器都不强大,但现在不同了,满狗那边的火器虽然远远不如我们,但又远远超过了愚兄当年碰上的敌人,以前那些老战术,没那么奏效了。”
说到这,高得捷灵机一动,忙也是建议道:“卢兄弟,那这样吧,我们先把南昌拿下,以赣北为后方,再建一个火器大营,自己造火器自己用,反正我们用的新式火器都是你一手打造的,你还能再造不出来?”
“高将军,这事可开不得玩笑。”韩大任小心翼翼的说道:“新式火器是我军的镇军之宝,即便是王爷的女婿夏国相夏将军,他的亲侄子不过是悄悄摸进了火器大营,想偷几枚手雷去打猎,被当场拿获后,王爷还不是逼着夏将军亲自动手,亲手斩了他的亲侄子!我们未得王爷允许,自己建造火器大营,自己打造新式火器,要是让王爷知道了,那还了得?”
跟着吴老汉歼身边时间最长的高得捷不说话了,王绪和李国栋也都不敢搭腔,自古以来,这样的事确实是最招忌讳的险事。而卢胖子也说道:“大节兄,韩将军这次说得很对,我们身为王爷的臣子,这样的事最好是想都别想,更绝不能做。”
高得捷默默点头,承认卢胖子和韩大任言之有理。王绪则又说道:“大将军,左右王爷给我们的主要差使是咬住赣北满狗,确保偏沅后方安全,然后再寻机攻取江南。那我们干脆就暂时放弃攻取江南的计划吧,先把把握最大的南昌拿下,随便策应一下夏国相夏将军的赣南大军,帮着夏将军先打通和耿精忠的陆路联系,等王爷歼灭了满狗的陕甘主力,最后再图谋江南不迟。”
“末将赞同。”李国栋附和道:“拖满狗彰泰的福,九江城里的粮草足够我们支撑半年以上,半年以后,赣北西面的农田也可以收割入仓了,我们在粮草方面不用担心。不如先攻下南昌,确保偏沅后方安全,顺便抓紧时间多打造一些战船,多训练一些水军,为王爷将来的挥师东下奠定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