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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是在同一时间,武昌正北的汉阳攻防,也已经在卢胖子的亲自指挥下打得如火如荼,蔡毓荣军在城高壕深的汉阳城中垂死挣扎,死守待援,卢胖子则是毫不客气的使出火炮大阵,将吴军武昌炮台上的轻便火炮全部搬运过江,对准汉阳西门狂轰滥炸,直炸得汉阳西门城墙是地动山摇,摇摇欲坠,也炸得汉阳清军是鬼哭狼嚎,血肉横飞,如同身处修罗地狱。
申时初刻,吴军终于停止炮击,吴军大将刘之福与许洪仁二将各率本部出阵,向着已经被炸出无数缺口和所有城楼全部轰塌的汉阳西门发起冲锋,下城避炮的清军匆忙上城迎战,无奈城防工事被吴军炮火摧毁严重,将领士兵也是士气崩溃,不要说有效挡住吴军攻势了,就连城墙上射出的箭镞枪弹也是稀稀疏疏,根本无力抵挡吴军脚步。
眼看着云梯一架接一架的搭上汉阳城头,吴军士兵潮水一般涌上汉阳城墙,吴应麒乐得直拍卢胖子的肩膀,大笑道:“贤侄婿,有一套,先用炮火密集覆盖,炸光了满狗胆气再攻城,是比直接攻城更有效果。好,这一次攻城战,我们是赢定了!以后再遇到满狗坚城,都可以用这样的法子攻城了。”
“叔父过奖了,这一手有效是有效,但就是弹药消耗太大了。如果不是汉阳太重要了,侄婿还真不想用这一招。”卢胖子不动声色的说道:“所以将来我们遇到坚城,最好还是多用些其他的法子破城,不然的话,每座城都是这样,我们的后勤根本无力承担,火器大营也造不出这么多弹药。”
“那是,还特别的耗银子。”吴应麒大点其头,对卢胖子的意见万分赞同。
“叔父,侄婿再送一份功劳给你。”卢胖子忽然压低声音,低声说道:“现在汉阳城西面正被我们强攻,东面被我们缴获来的战船封锁,南面是长江,满狗想逃也不过去,所以侄婿断定,满狗如果突围逃跑,必然要出北门往汉江上游逃命,侄婿分三千骑兵给叔父你,至于怎么办,相信不用侄婿说了吧?”
“明白。”吴应麒露出狞笑,道:“贤侄婿放心,你在这里指挥攻城,等满狗突围逃跑,叔父一定会在路上好生招待他们的。”
“既如此,那就拜托了。”卢胖子拱拱手,又低声提醒道:“叔父,还有,据我们的细作探报,汉阳城里还有满狗皇帝的亲兄弟恭亲王常宁,满狗如果突围,他必然位居队伍正中,叔父如果能够把他生擒活捉回来,相信祖父一定会万分欢喜。”吴应麒大笑答应,当即下去点拔骑兵,提前赶往清军突围逃命路上埋伏,卢胖子则指挥主力加紧攻城不提。
才刚开始步兵攻城就提前布置埋伏,卢胖子倒不是狂妄托大,主要是卢胖子太了解清军汉阳守将蔡毓荣的姓格了,当年在岳州,是蔡毓荣第一个带头逃命,后来在武昌,蔡毓荣又是扔下全城军民单独过江逃命,贪生怕死至此,还能有多少的死战决心?而事实也正是如此,随着吴军攻城大战的展开,蔡毓荣父子难免又生出了突围保命的打算,只是顾忌到汉阳一旦失守,康麻子肯定不会饶了自己,所以蔡毓荣父子又难免有些迟疑,一时半会下不定这个决心。
给蔡总督机会的是康麻子的弟弟恭亲王常宁,看到吴军杀上西门城墙,生怕被俘虏割大拇指的恭亲王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到蔡总督面前,拉着蔡毓荣的袖子带着哭腔问道:“蔡部堂,汉阳能守住吗?能守住吗?吴狗都已经杀上西门城墙了啊!”
“王爷请放心,吴狗虽然势大,火器也犀利。”蔡总督慷慨激昂的答道:“但奴才身为大清臣子,自然是誓于汉阳共存亡,那怕是打到最后一兵一卒,只要奴才还有一口气在,吴狗就休想踏进汉阳城半步!”
“那我怎么办?”常宁差点没吼出声来,哭丧着脸说道:“那本王呢?吴狗会饶过本王吗?”
“这个……。”蔡毓荣本想说你也可以自杀殉国啊,可是转念一想后,蔡毓荣又改口道:“那么恭王爷,你说奴才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