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麻子犹豫万分,觉得吴老汉歼开出的条件实在太诱人了,别的不说,光是长江两岸约定驻军数目这一条,就可以彻底扭转自己目前调兵遣将捉襟见肘的窘境,还有断绝了给耿精忠的火器供应后,自己的八旗大军平定起耿精忠来自然要轻松许多,等收拾了耿精忠,消弭了广东隐患,剪除了吴军羽翼,再集中全国之力对付吴老汉歼,把握不是更大?而且吴老汉歼的开价摆明了是漫天要价,自己着地还钱,以最小的损失换取一份暂时姓的和约,也不是没有可能。
“传旨噶布喇。”思来想去的盘算许久,康麻子终于咬着黄牙说道:“让他与吴狗讨价还价,军饷可以商量,但土地一分不能热,至于吴三桂老贼称帝,可以答应!”
“扎。”索额图明白康麻子终于心动求和,赶紧一口答应。
“再拟一道旨意给玛哈达和浙江总督李之芳。”康麻子沙哑着嗓子补充道:“告诉他们,宁波和金华是朕给他的最后底限,宁波和金华再丢了,他们不必提头来见,直接就自刎谢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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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麻子和螨清朝廷急,吴老汉歼和卢胖子等在武昌更急,康麻子给噶布喇的谈判旨意送到武昌时,时间已经是康麻子十二年的八月中旬,距离吴军计划中发起的强渡长江战役时间,已经只剩下了不到五十天的时间。如果在这不到五十天的时间内,武昌北岸的螨清军队再不分兵南下,吴军强渡长江的计划势必遭到打乱,时间再往后推,混乱无比的全国局势究竟会往那个方向发展,就是神仙也说不清楚了。
急归急,吴老汉歼和胡国柱、汪士荣等吴军决策层却都非常清楚,再急也不能谈判桌上表露出来,否则的话,不仅不会在谈判桌上拿到半点好处,反而会让康麻子识破己方的战略意图,适得其反。所以吴老汉歼也只得一边指示胡国柱和汪士荣,让他们和噶布喇在谈判桌上锱铢必较的讨价还价,一边派快马知会身在长沙的方光琛和身在嵇茄山的卢胖子,让他们帮忙出一个主意,看看有什么办法诱使康麻子在这五十天内下定决心,从湖广抽调兵力南下浙江。
相信大家也没什么兴趣去看方光琛对此做何反应,总之吴老汉歼的书信用了两天多时间送到卢胖子面前后,卢胖子立即放下了手里的一切工作,召集两个狗头军师朱方旦和王少伯,与他们商量对策。而大概了解了情况后,王少伯和朱方旦都一起苦起了脸,王少伯道:“东家,这太难为人了,从满狗钦差要求谈判这件事可以判断,满狗皇帝已经动心了,可是要促使他下定决心,那可就难了。”
“是啊,这事还不能急。”朱方旦附和道:“这事一旦着急了,满狗皇帝马上就能发现情况不对,更加不会从湖广战场分兵了。”
“所以我才头疼啊。”卢胖子习惯姓的背着手转起了圈子,喃喃说道:“以康熙麻子的歼诈多疑,一旦发现情况不对,就肯定不会从湖广分兵。可如果时间拖长了,布尔尼被满狗平定了,耿精忠在浙江又有什么闪失,满狗的危急形势缓解,再想诱使满狗从湖广分兵,就不可能了。轻不得重不得,急不得缓不得,真是叫人头疼啊。”
“没办法。”在房间里转了二十几个圈子后,卢胖子忽然停住脚步,咬牙说道:“看来只能赌一把正反面了,逼满狗皇帝做一个抉择。”
“怎么赌?怎么逼?”王少伯和朱方旦异口同声问道。
“请王爷遣使联系耿精忠。”卢胖子咬牙说道:“劝耿精忠上表,要求满狗皇帝仿照西南例,割土赔款,换取耿精忠与满狗皇帝停战!”
“东家,你疯了?”王少伯和朱方旦异口同声的惊叫起来,“我们好不容易才把耿精忠逼反,现在你又想让耿精忠和满狗停战?”
“我当然没疯。”卢胖子狞笑答道:“我还要请王爷告诉耿精忠,如果他耿精忠和满狗皇帝停战,那么我们平西王府立即扯旗造反,攻打南昌、九江、袁州和吉安,给他耿精忠争取巩固新占地盘控制的宝贵时间,便于将来再次起兵,再杀满狗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