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有理。”胡国柱点头,又叹息道:“只可惜尚之信小儿也是一个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既想割据广东自立,又没有胆子直接扯出大旗,只想躲在我们背后捡便宜,不肯当出头椽子。不然的话,他只要愿意举旗自立或者归附我军,我们完全可以帮他弑父自立!”
“这点就不要指望了。”卢胖子无奈的说道:“我那个大舅子,我也非常了解,小事上精明强干,杀伐果断,但是在大事大节上,和他的父亲尚可喜老贼就是一样的货色,自私自利到了极致,只想寄居在满狗羽翼之下享受荣华富贵,和他谈什么民族大义,家国大事,那是对牛弹琴。”
“别说这样没用的,说福建的情况。”汪士荣粗暴的打断道。
“福建的情况要简单一些。”卢胖子也没生气,只是耐心的介绍道:“耿精忠小儿是嫡子又是长子,得位极正,内部分歧远比平南王府为小,加上唯一能威胁到耿精忠的耿聚忠已经投靠我军,整个靖南王府都已经处于了耿精忠的绝对控制之下。所以,耿精忠如果扯旗反清,在内部倒是不会出现大问题,这一点极有利于我们利用耿精忠消耗满狗国力的计划。”
“当然了,耿精忠的内部也不是毫无毛病,据耿聚忠交代,福建军队的基层将领凝聚力似乎不高,之前耿聚忠和耿精忠争夺世子宝座的时候,收买基层将领都是非常顺利,但耿聚忠只是次子,手里掌握的权力和金钱有限,没能收买到太多基层将领。由此可见,耿精忠扯旗反清之后,如果战事顺利,对于各地军队或许还能做到如臂使指,但如果战事不利,情况或许就难说了。”
“这点没多大关系。”胡国柱冷笑说道:“我们也不要耿精忠牵制满狗主力多少时间,只要能有七八个月时间,我们的主力就可以从容起兵了。到时候,只要他还能活着,就一定能得到我们的增援。”
“侄婿也是这么想。”卢胖子附和道:“满狗的主力目前正被我们牵制在长江战场,余下的军队散布在各地镇守地方,新征军队经验奇缺,战斗力不足,耿精忠如果扯旗反清,短时间内,满狗朝廷很难给他致命一击,只要他的内部不出大的意外,牵制和消耗满狗半年时间,肯定不成问题。”
“那你具体打算怎么做呢?”汪士荣追问道。
“分三步走。”卢胖子竖起三个指头,阴阴说道:“第一步,我军示敌以弱,让满狗错误判断我们的全面进攻时间,诱使满狗转移注意力,生出先易后难先除掉耿精忠这个心腹大患的念头,向耿精忠施加更大压力。”
“怎么示敌以弱?”胡国柱问道。
“请王爷向满狗朝廷上一道奏疏。”卢胖子低声答道:“就说王爷为了替满狗皇帝司牧五省计,准备将平西王府搬迁至偏沅衡州,请满狗皇帝批准,还有就是请满狗皇帝拨给王府搬迁的经费钱粮。并且在民间也大造舆论,让所有人都认为祖父准备搬迁王府。”
“这么一来,加上我们确实已经在衡州修建行宫,满狗皇帝和满狗朝廷必然产生错觉,或是认为王爷的宏图大志仅是割据西南五省,或是认为王爷短时间内必然不会全面北伐,从而对我军掉以轻心,将心思放到危机四伏的东南福广。此计即便不成,满狗也会认为王爷既然准备南下衡州定府,短时间内难有大的动作,无论如何都会有部分松懈,对于我军将来的突然发难也大有好处。”
“此计甚妙,我都可以代岳父答应。”胡国柱大喜道:“劝说岳父上这道奏疏的事,包在我的身上。”
“多谢姑父。”卢胖子道谢,又苦笑说道:“第一步最简单,也最安全,即便失败我们也毫无损失。但第二步和第三步就不同了,稍有不慎,后果不堪想象啊。”
“先说来听听吧,具体走不走还可以商量。”胡国柱吩咐道。
“第二步,是利用我们和耿精忠的暗中结盟关系。”卢胖子压低声音,缓缓说道:“请祖父派出一员使者到福建面见耿精忠,向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因为这个要求并不困难,对耿精忠也大有好处,所以他必然答应,只要他依法而行,我们的第三步就可以发挥效果了。”
“与此同时,我们也可以和郑经取得联系,请求他的帮助,因为耿精忠反清对郑经有益无损,郑经为了自身更为了讨好祖父,也是必然答应,全力配合我们。至于出使耿精忠的使者人选,侄婿也已经想好了,就用侄婿那个师爷王少伯,他一定能够胜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