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胖子一行一路仔细观察着地形山川,待到抵达吴三桂军与螨清军队正面对峙的贵州思州府时(今岑巩),时间已经是螨清康麻子十一年的二月二十二曰。与此同时,鳌拜的主力军队约十五万人也已经抵达沅州,玉屏关压力陡增,高得捷已经亲自去了玉屏关现场指挥,卢胖子只好连思州城都没进,领着肖二郎和方世玉等狗腿子又直接来到了玉屏关下。
手里拿着平西王府的令牌和公文,自然很顺利就进到了已经全面戒严的玉屏关中,又在玉屏关东侧的关墙之下,见到了颇为熟识的吴老汉歼走狗高得捷,还有高得捷的副手参领高洪宸。刚一见面,高得捷就迫不及待问道:“一峰,你怎么来了?是不是王爷准备放弃诱敌入黔决战的战略,准备全面反攻了?”
“高将军,在冲锋陷阵和战术指挥上,下官对你佩服得是五体投地。”卢胖子先拍了一个马屁,又小心翼翼说道:“不过在战略方面,还是希望高将军能够慎重行事,诱敌入黔决战,是我们平西王府综合各种因素,慎重制订的全军方略,并且为此付出了无数人力物力先行准备,那有随意更改的道理?”
“那王爷派你来玉屏关干什么?”高得捷有些失望的追问道。
“王爷断定鳌拜老贼必然会采取对耗方略,全面封锁云贵,迫使我军主动出击,在对满狗有利的贵州和湖广交界处决战。”卢胖子老实答道:“所以王爷派下官前来协助将军,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法子打乱鳌拜老贼的如意算盘,尽快把他的主力诱入贵州腹地决战。”
“是吗?”高得捷更是失望,摇头说道:“不过,一峰你这次怕是要白跑一趟了,鳌拜那个老东西怕是不会那么容易就上当了。”
卢胖子一楞,忙问原因,高得捷不答,只是把卢胖子拉到关墙城楼之上,将西洋单筒望远镜塞进卢胖子手里,叹息说道:“你自己看吧,鳌拜那个老东西的主力是前天抵达沅州的,你看看他的主力正在远处做什么?”
卢胖子赶紧举起望远镜,向东仔细一看时,却见玉屏关东面的大道之上尘土飞扬,大约五六里外的地方,无数螨清士兵担土挑石,树木支角,挖沟掘壕,正在抢修防御工事,而且这道工事长度极高,北接镇阳江,南连大围山,呈弧形包围了贵州东门玉屏关,摆出了坚决要把吴三桂军彻底封死在云贵境内的架势。
“看到没有?”高得捷苦笑说道:“其实这个座玉屏关,虽然是我用武力从满狗手里硬抢回来的,但是满狗主力只要全面总攻,我马上就会放弃这座关城全面西撤,但是鳌拜老贼连这个机会都不肯给我,宁可耗费人力物力另修一道关墙,彻底堵死我们的东进道路,也不肯冒险来攻打玉屏。这样的老滑头,你还拿什么诱使他入黔决战?”
看到鳌拜的这个举动,卢胖子也有点心里发虚,宁可保险一点再修一道关墙堵死道路,连一个举手可夺的玉屏关也不肯冒险攻打,鳌拜老滑头耗死吴老汉歼的决心之大,可见一斑,在这样的战场老狐狸面前,自己这个战场初哥能是他的对手吗?
“高将军不必担心。”心虚归心虚,卢胖子嘴上还是无比强硬的说道:“鳌拜老贼只是在战场上比较厉害,不过引他主力入黔,主要是从政治层面下手,这是他的弱项,又是我的强项,只要高将军能够听从卑职的建议,审时度势依计而行,就一定能诱敌得手,完成王爷交给将军的重托。”
“真的?”高得捷将信将疑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牛皮吹到了这个地步,卢胖子也没了退路,只得复述了自己之前编造的那两条谣言,让高得捷命令士兵在民间广为传播,再利用百姓之间的口头传播,借以动摇螨清军心,离间鳌拜和小麻子本就恶劣的关系。而高得捷虽然觉得光靠散播谣言就左右鳌拜战略决策有些太不靠谱,但是散播几条谣言并不费什么事,还是用心记住,召集基层将领四处散播谣言了,留下卢胖子在关墙之上苦苦思索。
“以鳌拜的本事,就算听到了我散播的谣言,恐怕也会一眼识破,绝不上当。”卢胖子心里苦苦思索,“而且就算这两条谣言发挥效果,过程也肯定十分漫长,能不能集中爆发,影响到鳌拜的战略决策,还得看运气和机缘。诱敌入黔决战的方略又是我第一个提出来的,绝对不能失败,否则我以后有再多再好的战略建议,吴老汉歼恐怕都不会言听计从了,所以这个方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到底有什么办法让鳌拜改变战略决策呢?”坐在关墙上的箭垛上,卢胖子抓耳挠腮的搔起了光秃秃的头皮,“情报不够啊,如果能多掌握一些满狗主力的情报就好了,起码得先摸清楚能够影响到鳌拜决策的满狗将领都是那些,然后才好对症下药啊,看来应该请高得捷去帮我抓几个舌头了解情报了。”
“还有,最好还是和满狗军队建立一条联络渠道,这样才能实施反间计离间计什么的乱敌妙计,可是,又该用什么法子和满狗建立联络渠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