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吴三桂肯定已经知道圣旨的内容了!”李兴元一惊,心知吴三桂必然已经是提前知道了圣旨内容,所以才会纵容部下这么的杀气腾腾。但事情到了这步,李兴元也没了退路,只能向崔之瑛使个眼色,让他和自己一起搀起朱国治,乘机在朱国治耳边低声说道:“朱中丞,不用怕,咱们只是传旨,王爷总不会连传传旨的人也杀吧?”
李兴元的话提醒了朱国治,当下朱国治努力鼓起勇气,在李兴元和崔之瑛的站起,颤抖着走到大殿正中,壮起胆子说道:“皇上圣旨,平西王吴三桂接旨。”
“念吧,本王听着的。”吴老汉歼坐在团龙椅上纹丝不动,冷冷回答。在场的平西王府藩众也是一动不动,只是杀气腾腾的瞪着朱国治等三人。
见吴老汉歼连最起码的跪拜接旨礼节都不遵了,朱国治等三人更是心惊胆战,李兴元又硬着头皮提醒道:“王爷,圣旨到了,你是不是应该跪一下?”
“要本王说几遍?”吴老汉歼恶狠狠答道:“云南是本王用血用命挣回来的,在本王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别人管不了!圣旨你们爱念就念,不念拉倒!”
“这老东西想造反了?”朱国治和李兴元等人都是大吃一惊,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到底应不应该继续宣旨。还好,胡国柱及时凑到吴老汉歼耳边,低声说道:“老泰山,暂时还是不要和他们彻底撕破脸皮,不然鲁虾一旦营救不利,世子和两位王孙的安全就危险了。还是先按先前商定的计划,先打出清君侧的旗号,把矛头指向鳌拜,先不和满狗皇帝彻底翻脸,也给我们将来麻痹满狗皇帝的和谈打下铺垫。”
看在儿孙的小命份上,吴老汉歼咬了咬牙,终于还是站了起来,命令道:“都跪下,接旨。”平西王府藩众依令而行,一起双膝跪倒,吴老汉歼却仍然不跪,只是喝道:“还不念圣旨?”
吴老汉歼多少做出了一些让步,朱国治等人也不敢再坚持,朱国治当即展开第一道圣旨,大声念道:“皇上圣旨,平西亲王吴三桂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议政大臣、内阁首辅、领侍卫内大臣兼太师鳌拜奏请,钦定云南八旗福寿膏赋税为每两膏税纹银八钱,原赋税定额废除,旨到之曰,举凡垦种八旗福寿膏之云南藩众与百姓人众,需按收成数量速将不足税额补足,以报天恩。钦此。”
吴老汉歼不说话,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只是死死盯着朱国治,盯得朱国治如坠冰窖,胆怯之下赶紧又捧出第二道圣旨,大声念道:“皇上圣旨,平西亲王吴三桂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议政大臣、内阁首辅、领侍卫内大臣兼太师鳌拜奏请,令平西亲王吴三桂进贡八旗福寿膏良种五千斤,供朝廷分发各省藩王、督抚择地试种。钦此。”
大殿中鸦雀无声,以至于连吴老汉歼的粗重喘息声都能让众人听得清清楚楚,许久后,朱国治又硬着头皮说道:“王爷,你应该领旨谢恩了。”
“本王领什么旨?为什么要领旨?!”吴老汉歼总算是逮着发作的由头,咆哮道:“圣旨上说得明明白白,这两道圣旨都是鳌拜那个歼贼自己的意思,皇上只是被他胁迫,这才下了这两道荼毒云贵百姓的圣旨!此乃鳌拜歼贼挟天子以令诸侯下的乱诏,本王绝不奉诏!”
“将士们,本王绝意绝不奉诏,你们领不领这两道旨意!”吴老汉歼转向在场的平西王府将士嘶吼问道。
“不领!”马宝第一个跳起来,挥舞着雪亮的马刀吼道:“绝不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