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施军门,没有。”吴英摇头,恭敬答道:“近来湄州岛的守军并没有报告发现郑逆水师异动,而且出事的地点也在迁界禁海的界线之外,距离海岸线十分遥远,是郑逆水师下手的可能姓很小。”
“没用的东西!”施琅瞪了吴英一眼,心中暗恨这个下属不会栽赃——父亲和兄长都死在郑成功手里的施琅多么希望这件事是台湾军队干的啊,如果是的话,那么耿精忠和尚可喜说什么都要向台湾军队发动报复了,而攻打台湾就必须用到水师,招兵买马造船铸炮之下,身为福建水师提督的施琅地位自然也随着水涨船高了。
下属这么不知趣凑趣,无奈之下,施琅只得催马追上耿精忠,和耿精忠、祖泽溥等人一起听取慕天颜的案情报告,希望从中找到台湾军队出手的蛛丝马迹。而当慕天颜说到卢胖子的情况和身份时,施琅猛的就来了兴趣,忙打断道:“等等,这事不对,这个卢一峰身为新任曲靖知县,就算是依例进京陛见,应该是走贵州、湖南和长江、运河航道这条近路,怎么舍近求远,偏偏要绕道广东?难道这个卢一峰有问题?”
“施军门,人家爱走那条路是人家的自由,有什么问题?”耿精忠出人意料的翻起白眼,说道:“再说了,贵州那条路太平吗?路上那么多不服王化的苗彝土司,或许这个叫什么卢一峰的就是担心这点,所以才绕道广东。”
“没错,卢一峰愿意走那条路是他的事,用不着大惊小怪。”祖泽溥也大大咧咧的说道:“如果施军门实在觉得可疑,那么一会审问卢一峰的时候,我们就问一问吧。”
“咦?”施琅瞪大了眼睛,心说这个西选官卢一峰神秘绕道广东福建,这么重大的疑点,怎么我的两个顶头上司都视而不见,反过来还帮他遮掩推脱?
“白痴!”看到施琅脸上的惊疑表情,圆滑世故的慕天颜心中不由骂了一句,心底冷笑道:“蠢货!祖泽溥是祖大寿的长子,祖大寿是平西王吴三桂的亲舅舅,两家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表兄弟,卢一峰是吴三桂选拔的西选官,不看僧面看佛面,祖泽溥祖总督还会帮你说话?再说了,卢一峰神秘绕道广东福建,说不定就是肩负着平西王和祖总督私下联系的任务,你还一定要深究卢一峰绕道福建广东的原因,不是自找不痛快是什么?!”
说话间,耿精忠和祖泽溥一行已经来到了兴化知府衙门,进得衙门,耿精忠直接来到尚婉欹落脚的后花园中,在尚婉欹门前亲热的大叫道:“婉欹妹子,耿大哥来看你了,你受惊了,没事吧?”
房门推开,神色冰冷的尚婉欹从房中出来,向耿精忠福了一福,勉强挤出一点笑容,低声说道:“小妹尚婉欹,见过世兄,多年不见,世兄与世伯安好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