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繇看了眼憔悴的兄长,不正面答话,却道:“兄长怎么看待刘渊刘子鸿?”
“恩?”刘岱看了眼刘繇,继而答道:“他这人有些复杂。击破鲜卑、乌桓,平定辽东,哪一样都是天大的功勋,这毋庸置疑。但他却又公然决裂天子,说他不忠嘛,也不对。每次朝廷有难,他都积极支援,而且在那种要被鸠杀的情况下,只是与天子决裂,而没有做出过激的行动,他是军人出身,若换一个将军,恐怕后果难料。”
刘繇点点头,道:“小弟很是佩服刘子鸿。在我看来,公然与天子决裂,看似不忠,其实是恨铁不成钢。若真不忠,就不会离去了,而是会如董卓、袁绍之流,挟天子以令诸侯!”
刘岱闻言,顿时有些恍然。
“这么说贤弟赞同为兄投效刘子鸿了?”刘岱又问。
刘繇还是不答,又道:“我们先做一个分析。”
“曹孟德传来的消息中说,刘子鸿与孔北海里应外合,拿下青州。对此,我们没有好的办法应对。孔北海是孔圣人二十世孙,为儒家主要代表之一,在天下人眼中,其地位之高,还要盖过三公九卿。若此时兄长发兵,将北海一干人等一网打尽,必然大失民心,得不偿失。兄长必不为也!”
刘岱点头称是:“我与文举也是多年好友,若趁此机会坐下那等事,教我如何忍心?”
“也即是说,刘子鸿的里应外合之计,我们破不了,这是赤裸裸的阳谋!只这一点,我们就处于极端不利的下风。”刘繇道:“第二,平原地处河北,刘渊要拿下简直易如反掌。我等大军想要援救,还需渡过黄河天险,鞭长莫及!”
刘岱颔首:“却是如此。不过若舍了平原,未尝不可以隔河而治!”
刘繇闻言,摇头不止:“此言差矣!”
“何也?”刘岱这下糊涂了。黄河历来天险,若真隔河对峙,他不信刘渊还有能耐能飞度天险!
“水军!”刘繇沉凝道。
“哈哈,正礼。北人善马,却不善水,这是历来的定律。”刘岱哈哈大笑。
“兄长,为弟执掌东莱,却也发现了一些机密要事!”刘繇看着大笑的刘岱,仍然一脸沉凝。
刘岱脸色一僵,道:“何事?”
他直觉刘繇的发现与此事有重大关系。
“东莱有渔民出海打渔,尝见到一支巨大的船队从海面划过!”刘繇道:“看那旗帜,乃是幽州水师无疑!”
“什么!?”刘岱猛的站了起来,不可思议道:“难道那刘子鸿早早就做好了南下的准备?”
刘繇沉重的点点头:“一支颇有规模的水军,不是一曰两曰就能组建完成的。由此可知,那刘子鸿甚至多年前就已经在暗地里筹建水师了!”
“而且,那水师能在令人畏惧的大海中驰骋,其战力不可评估啊!”刘繇叹声道:“而且,听渔民说,幽州水师的船很特别,竟是铁船!铁船啊,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