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却因在南京被高弘图下令痛殴,虽然盐商被官老爷打没啥,到底面子上下不来,所以一怒之下,回到扬州索姓告病,阴差阳错,叫他躲过了这一场绝大风波。
现在人模狗样,得意洋洋,众人正伤感之时,哪受得了这个?
当下戴俊便是冷然道:“老马卖这种关子,实在不够朋友。一顿酒席就算是上八珍的席面,我戴某也不在乎,这顿酒就不扰了,告辞!”
说着就要拱手告辞,刘岩也是一笑,拱了拱手,也要上马。
见他二人如此,马洪均却是慌了,当下忙拉住两人,急赤白脸的道:“你们这些人,怎么一点儿也沉不住气?好好好,我说就是……这身官服,是小弟上供纳捐得来的!”
“咦?”
“什么?”
“官服还能拿银子买?”
在场的人,就算站在大街上叫一声“爷是有钱人!”估摸着,敢出来驳他们的统天下也没有几个。
这一伙人,是当是时整个大明,乃至整个世界都算是最有钱的一群了,除了大海商,就得数着盐商,盐铁在以前那是朝廷控制的战略物资,此辈在盐上头上下其手,世代经营,有的二百年前就发了家,数代积累,银子算什么?
一听说能拿银子买官帽仪卫,顿时就是乱将起来,不少盐商眼中都是闪闪发光,看着眼前这厮,恨不得当场就把他这一身袍服给扒下来不可。
盐商再有钱,再贿赂官员经营出来的身份,全是虚的。
不高兴时,一个不入流的佐杂吏员也能指着他们的鼻子痛骂,什么“盐狗子”之类的称呼,更是不绝于耳。
要是真的能以钱买一身官服和相等的仪卫,还有什么可说的?
众人缺的就是身份地位,多的就是银子,这岂不是嗑睡遇枕头,还有比这个更高兴的事么?
一见众人情形,马洪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当下唯恐众人着急,忙道:“兄弟上捐的可不是官服,是正经的大明勋阶,咱捐钱上兑的是从四品散阶的朝列大夫,官勋是赞治少尹!咱们扬州府的大令是正四品,捐兑了也可不敢大过他去……水再大,也不能漫过鸭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