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然。”刘孔和慨然答应,突然又是一笑,向着魏岳道:“魏将军,知道我为什么一下子就事事听令么?”
“大人忠君爱国……”
“不然!”忠君是忠皇上,太子向来不是干预国政的。原本我可以推托,最多将殿下接到住处,小心保护,好生供奉。不过,我进去后一下子看到殿下倚在战马身上,正在吃干粮饼子,和侍卫一样喝清水……这一下我就明白了,北都难民中有人说太子领军击伐流贼,败之而走的传闻是真的!”
“是的!”魏岳沉稳而有力的点头:“南下之事,是太子一手艹持谋划,数败流贼大军,也是殿下亲自领军,军前迎敌,英武无比。”
“嗯,那就是了。”刘孔和脸上放光,十分高兴,只道:“世受国恩,主上如此,还有什么话可说?一条姓命,都交托在太子殿下手中便是!”
…………第二天刚过了五更不久,刘孔和便叫人召集人马,吃罢早饭,天还只是蒙蒙亮时就出发,到辰时初刻,刘孔和就带着两百多骑亲兵赶到了准安府城的北门之下。
当时的淮安府城就是后来的山阳县,雄城要隘,十分繁华。但离的近了,便只是看到城防废驰,防御形同虚设。固然睢州有李定国,徐州有高杰,丰沛一带,都有大量驻军,而刘泽清所属也有三万左右的主力,沿着运河沿线布防,淮安虽要紧,但已经算是大后方了。但毕竟是战时,而此时放眼看去,虽看到大量的守城兵士有铁甲在身,兵器也很锋利,在城头内外还修了女墙和拦马墙等附属的防御阵地,同时还有不少火器立在城头,但士兵骄横,将官懒散,上上下下都是一股虚骄之气,入城时士兵们纷纷掠夺居民百姓的财物,还调戏妇女,短短时间就起了好几次争执,军纪废驰到荡然无存的地步了。
等二百余骑一直到了城池之下,上头才有人艹着淄博一带的口音,向着城下喝问道:“是不是九叔来了?”
“是俺!”刘孔和仰头笑道:“是十二侄吧?”
刘泽清军中,最为核心的位置当然是他的宗族亲戚,然后才是同乡党羽,再下来,才是那些普通的将佐军士,守备城门的便是刘泽清的堂弟,当然也是刘孔和的本家侄子。
“是俺,九叔是奉大哥之命来的么?”
“正是咧。”刘孔和很亲热的道:“一定又是请我来吃酒,到了晌午,十二侄要和俺多饮几杯才中。”
“那是,那是!”城头那个军官大笑几声,然后便挥手放行,城门早就打开,此时一番对答后,把守城门的士兵将两边遮挡的鹿角拦马全部搬开,然后扛着铁枪长矛缩在后面,面对如潮水般涌进的骑兵,连看也懒得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