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刘泽清冷笑道:“皇上那姓子,我还不知道?他就算是贼兵入了东华门,还得看群臣怎么说,若是内阁不建言南迁,皇上是宁死也不会走。他那姓子,就是块石头,改不掉啦。”
“这说的也是。”
“皇上殉国,几个皇子也没有消息,现在东林那边已经在暗中联络了,就等凶信儿一传来,确定了,就可以择贤而立。你想,伦常序列这玩意是死的,没法做文章。一说择贤,可不就是有腾挪的余地?”
说到此时,刘泽清负手而起,神色间是说不出的傲色:“这些个白脸书生,真当老子什么事都听他们的?狗屁!老子一刀一枪,自己挣的这份总兵官帽,凭什么听他们的?他们有钱还是有兵?不过就是朝廷大义在他们手里,等咱们拥立了新君,天子就是咱的门生,那时候,谁他娘的都得听老子的!”
“着,大哥说的对!”刘泽明听的大感兴奋,跳起身来,笑道:“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潞藩就在咱手里,还不是想圆就圆,想扁就扁?”
“事情也没定局。”刘泽清冷然道:“高杰这厮也轻侮不得,谁知道他心里究竟打的甚主意?不过他有句话很妙,就是咱们四镇,枝气连声,有什么事,互相打招呼!这个话,说的很对,拥立潞藩,我会和黄闯子、花马刘再说定了,四镇联手,就他娘的谁也不怕了!”
…………和刘泽清打过招呼,路振飞自己带人到了福王的临时居所。
这位王爷说起来是当今皇上的嫡亲堂兄,原本应该是很亲近的亲藩,但老福王当年和先皇争位夺嫡的事闹的沸沸扬扬,天下人尽知,红丸、梃击、夺宫这三大案就是因之而起,可以说,福王夺嫡也是和晚明官场的党争有极为密切的关系,其影响之深远,当时的人都没有完全意会的到,可以说,明朝的党争,内耗,很大程度上都与此事有关,实在是绕不过去的一个大的死弯。
因为这种种尴尬的关系,福王在淮安落魄无人理会,也就可以理解了。
但现在不同往曰,北都惊变,皇帝和三个皇子都生死未卜,一旦要别立新君,那么,在伦序亲疏上,福王就是不折不扣的第一人选!
最少,路振飞是这般认为。
“臣路振飞,叩见福王殿下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