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也通人姓,你身上有雷震的味道,它应该知道你是谁。你去找它商量,看它愿不愿意把雷震还给你。”
雷震的母亲呆呆的望着面前这条因为村长的出现,眼睛里已经透出一分不安,九分野姓的母狼,村长绝对给她丢了一个天大的难题,她是一个人,又不懂狼语,如何去和一条母狼去商量,求它把儿子还给她?
“你不要把它当成一条狼。”村长站在雷震母亲的身后,小心提醒道:“你就把它看成是一个抢了你的儿子,又喜欢上了他,真的把他当成自己儿子的女人。”
回想着雷震在满月时,什么也没有抓到手里,雷震的娘只觉得膝盖打软,如果这条母狼不把自己的儿子还回来,那雷震这一辈子不是真的象“满月抓”仪式中预示的那样,什么也学不会,什么东西也不会做,只能变成一只不人不狼的怪物了吗?
雷震的母亲突然用力抬起了手臂,就在村长心中暗呼不妙的同时,雷震的母亲已经指着那条死死盯着她的母狼,放声叫道:“我站在这里这么久,也没有见你那口子,你也和我一样,是一个寡妇了吧?你有自己的孩子,你为什么还要抢我这个寡妇的儿子,我不是有两有三啊!我还指着儿子传宗接代,我还指着养儿防老,我不能让雷家就在我手中绝后……”
说到委屈的地方,雷震的母亲已经是泣不成声,她指着眼前这条母狼,哭叫道:“我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明不明白啊?!求求你……把我的儿子……还给我……好吗……他可就是我的命根子啊!”
母狼静静的望着眼前这个泣不成声的女人,看着这个女人悲伤而绝望的眼泪,一串串的从她的脸庞上滑过,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短暂而美丽的流线后,狠狠坠落到这片坚硬的土地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时候开始,它眼睛里的戒备与野姓,渐渐的变成了一种深隧难懂的颜色,它的喉咙中更发出一阵低低的呜呜声。
它低下头,用复杂的眼神,望着正在和小狼抱成一团的雷震。在雷震母亲心脏都几乎从胸腔里跳出的窒息紧张中,它把自己的鼻尖放在雷震的脸上,轻轻摩娑着。可能是觉得很痒,可能是喜欢母狼鼻孔里,喷出来的那种温温热热的气息喷洒到脸上的感觉,雷震竟然在这种绝对诡异的时刻,躺在狼巢里,发出一阵单纯到极点的笑声。
雷震的母亲死命咬住了嘴唇,拼尽全力让自己没有发出惊惶的嘶叫,因为在这个时候,那条母狼竟然张开了它的嘴,对着雷震咬下去。雷震才刚刚过了满岁,不要说是让母狼那一排可以生生咬碎一根木棍的牙齿咬中,就算是被母狼那条可以把骨头上的肉渣都扫得干干净净的舌头舔中,雷震也受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