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似水银泄地,与皑皑白雪融为一体,竟相辉映,关中大地如梦似幻。长安城爆竹声声,彩灯飞舞,与天地连成了一片,给这个银色世界又增添了无穷色彩。
镇西将军府灯火通明,彩灯高悬,洋溢着浓浓的节曰气氛。但与长安城的欢声雷动相比,将军府一片寂静,只是执甲持矛的亲卫明显多了起来。一双双在夜里都闪烁着光芒的大眼,虎视四周,忠诚地守护着他们心中的圣地。
内院,镇西将军皇甫剑的卧室,粗长的红烛散发着柔和光泽,精致的铜炉里炭火烧得正旺。屋外虽然冰冷彻骨,屋里却是暖意融融,春意盎然。
豪华典雅的云床上,皇甫剑双眼微闭,叙靠在床头,身上缠了一层厚厚绷带,丝丝血迹不断渗出,白色绷带上留下了点点猩红,很是刺眼。
“少爷,还疼吗?”解忧一对星眸看着满身伤痕的皇甫剑,柔情似水地问道。
中午的时候,当她看到皇甫剑一身是血,身受重伤的回来,温柔娴慧,从来都是淡雅从容的解忧发威了,像个愤怒的母狮子一样冲了出来,不仅是随行的二百亲卫,就连十八龙骑都遭到了她的责骂。
一时之间,将军府众人皆惊,谁也想不到这个清雅脱俗,似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主,也有这样彪悍的一面。这些平曰五大三粗的大兵,一个个变得畏畏缩缩地垂下了头,看都不敢多看解忧一眼。
“没事,你家少爷是谁,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皇甫剑睁开双眼,看着泫然欲泣的解忧,微笑着说道。似是想证明一下自己确实无碍,皇甫剑伸出右手,想要挥动一下。不想手刚一动,就牵动了伤口,一阵钻心地痛疼传来,让他忍不住“啊”的一声惨叫。
“叫你不要乱动,还要逞能!要是这剑再偏离半分,你的手筋都被挑断了,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站在一边的张宁,嘟浓着一张樱桃小嘴,不满地嚷嚷起来。
女人是水做的,不话不错!张宁原本还对皇甫剑心存抱怨,在皇甫剑面前也是一付气乎乎的样子,爱理不理。但在见到皇甫剑受伤之后,却是心痛如绞,心中不快也抛到了九宵云外,怨也解了,气也消了。
身为大贤良师张角的女儿,张宁除了有一身不俗的武功外,还有一手上乘医术。解忧的银针刺穴虽然得自鬼谷真传,但那只能治内疾,象皇甫剑身上的剑伤,她也是无能为力。还好有张宁在,张宁不由分说,亲自动手,找来了各种药草,清理伤口,都是亲力亲为,将皇甫剑包裹得严严实实,还自觉充当起了皇甫剑的私人看护。
“嘿嘿……”皇甫剑对这个小辣椒,也只能抱以尴尬的一笑。
这时候,貂蝉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伤痕累累的皇甫剑,美眸之中,腾起一股厉色。
“查到什么没有?”皇甫剑淡淡地问道。
“死的人叫王越,名义上是名剑客,侠士,实际上却是杀手门中的杀手,号称杀手之王,剑法高绝,从无失手。将军能从他手下逃脱,实是大幸。”貂蝉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