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郭嘉心知肚明,却根本做不到杜绝敌人歼细出现。
人海茫茫,郭嘉不能为了几个细作就搞得满城风雨,百姓正常的生活会被当权者紧张过度的苛政而打乱,刺探情报的细作不会成群结队,他们只会是人群中最不起眼的那个人,郭嘉今天能抓一个,后天也能抓一个,但永远都抓不完,成都的城门在非战争时期是不会关闭,哪怕是益州境内拉响军事警报,成都四方的城门也只会在夜晚关上戒严。
抓细作,搜探子,如果大张旗鼓去做,会搞得人心惶惶,精神紧张,而低调去做,耗费的人力与财力,都是难以想象的巨大,何况每个诸侯都有这样的处境,郭嘉也不想建立一个类似锦衣卫这样的读力部队,尽管初衷是好的,但这种拥有着主宰他人生死的部门,总会有变质腐朽成为以权谋私工具的一天。
郭嘉巡视巴东与汉中水师大营的消息不胫而走,他既不是秘密前往,水军的组建,战船的打造也是公开的,益州百姓知道,其他诸侯后一步,也都听到了风声。
荆州襄阳刘表老了,以往总是风轻云淡的恣意逍遥姿态变成了曰曰愁容的表情。
预计到了来年春天,他在荆州就能拥有二十万的兵马。
这本应是一个让他充满了安全感,能够虎视八方的资本。
可他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啪写着益州情报的竹简被刘表挥手摔在了地上,他罕见地如此失态,如此没有风度。
“郭嘉,郭嘉!郭嘉!!!你为何咄咄相逼?”
宽敞明亮又摆设精致的堂内,刘表雷霆大怒,呈报军情的蔡瑁垂着脑袋,既不安慰刘表,也不为他排忧解难。
荆州扩军,私底下的动作蔡瑁已经安排妥当,新军的编制中,都有他安插的人马,他尽管是荆襄世族出身,却仍旧明白一个浅薄却有数不尽的才子名士不愿承认的道理:有兵,才有权,有才,乱世未必活得久。
任你荆襄世族才士辈出,千军万马压顶摧人之时,你的诗赋,你的才气,你的才名,你的出身,你的家世,都挡不住一个无名小卒挥舞的刀枪。
刘表是当世八骏兼皇族宗亲,蒯越蒯良也是荆襄名士,蔡瑁比不上他们,他们吟风弄月之时,蔡瑁连附会的资本都没有,但是现在,蔡瑁甚至可以在短时之内使荆州易主,他要发动兵变,刘表甚至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他的枕边人,就是蔡家女,只不过蔡瑁没胆气一跃而上称王称霸,他能颠覆刘表在荆州的统治,却未必有能力治理好荆州,同时能与其他诸侯平起平坐,何况他与刘表因为有了姻亲的缘故,自然是利益结合后站在了同一阵线。
刘表只能通过这样摔砸物品的举动来宣泄心中的怒火。